这边赶,坏消息是定位因为信号原因发不出去。
他看着一直在转圈的语音和无法定位四个大字,只觉得脑袋不止嗡嗡作响,还气血上涌,高血压了。
杨风清:……
真是天要亡他。
“你手机还能用吗?”没办法,他只能问顾思由。
而顾思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后,给出的却是让他两眼一抹黑的答案:“没信号了,上面写得是e。”
没有犹豫的时间给他,拉开车门的那一刻,心就已经似朽木横在湍急的河流上。
杨风清一直都很讨厌走夜路。
冷风闲情逸致,徐徐经过拨乱他的长发,立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点着烟,黑色西装已经皱了,借着死寂的夜色遮掩,酝酿危险,筹谋杀机。
“男的女的?”
叼着烟的一个抬抬下巴问道。
“管他男女,耽误老子完成任务就都得死。”
打火机的火苗很微,才冒头就被吹灭了,点烟未遂的男人将烟扔在地上,用鞋尖碾了好几下,目露凶光。
“两位就这么急着灭口?不想谈谈吗。”杨风清笑着说。
他边说边慢慢悠悠移动位置,从车门走到车头,生怕哪个地方有信号给错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手里快被玩成花一样的蝴蝶刀。
“谈什么?”大概是在打量他,放肆的目光像要将他扒得赤裸,有意思的不是这句话,而是一个长发的男人。
两人哄笑一声,玩刀的那个说:
“老子不和小娘们儿叽歪,长得像娘们儿的男人老子更看不顺。这样,你把车里那个交给我,我让你死的舒服点怎么样?”
他的外貌被人诟病也不是一天两天,杨风清不恼反笑,歪头指了指身后车里的顾小少爷。
逐步朝前走去,就问了一句:“兄弟结婚没?”
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路数,又因为他逐步逼近而更加一头雾水。
“我猜你俩还没有结婚,估计连对象都还没有吧?”杨风清背着手找信号,又一副不怕死的样子笑着说。
“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他什么事,可车里那个今天不能在他手上出事。
“但凡有个伴儿,哪个也不至于敢接这活。”
手机震动的那一刻杨风清才不动声色逐步往回退,他想大概是有信号了,只要消息发出去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头发实在是被吹得凌乱,他随手撩了一把,将碎发全都别进耳后。
他开口,似乎真的是在衷心地劝告:
“听句劝,你们可要知道今天后头这位爷要是少一根头发,咱这都得变个天。人生还有很多美好事,要不你们跑吧,顾家人不是好招惹的。”
“哪边都是烫手的山芋,我今天把你命搁在这再把人掳走,他顾辙还能听个死鬼讲话不成?”
嗯——按理说不能。
但这不是重点。
手机接连震动,杨风清赌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大步后退着往后走,他双手半举着说ok,不再纠缠,准备回车上苟着。
“唔——”
惊叫与啜泣声双双入耳,杨风清移动的脚步登时顿住,不会吧……
藏在夜里的人无声地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趁着杨风清根本没闲心在意后面的情况时拉开车门绑走今晚的目标。
“你们两个还真慢,得亏我不放心回来看一眼,不然今晚大概要前功尽弃了。”
三人碰头,将杨风清彻底围在了一个三角区里,是前有虎后有狼。
顾思由被勒着脖子遏制在胸前,他看着杨风清,没办法说话,只能传出微弱的哭声来表示他现在很难受。
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他有意而为的用刘海盖住了一半,有点十几年前的杀马特风范,但做的事可狠多了。
“撤吧,这个人别杀,他是华世的人。虽然华世还不足为惧,但如果出了事求到辉老面前会很缠手的。”
杨风清很后悔刚才没把车钥匙拿下来直接锁车,他以为只有两个人,准备到时候上车就跑,没想到却被奸人反诈。
算是弄巧成拙。
但比起那些,他现在更好奇一件事:“你知道我是谁?”
刀抵在顾思由鼻子上,细嫩的皮肤被刺伤,却没怎么流血,大概伤口不深。
顾思由浑身发颤,双腿发软,想像杨风清求救却苦于不能开口,呜啊呜啊地发出动响都无济于事,一双本来就无辜纯粹的眼睛此时更显绝望。
“认识,长发经纪人整个娱乐圈可找不出第二个,你是华世无双的合伙人杨风清。好久不见,杨总。”顾思由以往单纯又干净的履历,并不能使他在此时很好地认清自己的处境,但至少他知道脖子是脆弱的,而刀是尖锐的。
曾经顾辙拉着他的手告诉他不能乱碰刀跟火,却没教过他有一天刀和火亲自找上来时应该怎么办。
玫瑰娇嫩的花瓣经不起暴雨的洗礼,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