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暗号。张无忌心头一振,赶紧朝着召集令提示的方位奔去。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张无忌已飞奔至城外一密林中,杨逍等早就守候在那里了。他们一见张无忌,立马上前迎接:「恭迎教主!」
杨逍道:「教主,你总算回来了!」
张无忌听得语气有异,便问:「杨左使,发生何事?」
杨逍并不回答,只是引了无忌往树林更深处的一座破庙而去。无忌心中诧异,但见杨逍神情凝重,想必事态严重,就没有多问。一进破庙大殿,无忌大惊:「五散人…」
五散人全躺在地上,无忌冲上前看时,才发现他们所伤颇重,膝、肘、踝、腕、足趾、手指,所有四肢的关节全都被人折断了,气息奄奄,动弹不得,对方下手之毒,实是骇人听闻。无忌只觉浑身发寒,狂抖不止,转向身後的杨逍。原来当日五散人所乘两船一回到港口便遭到袭击,对方武功很高,下手狠毒,五散人就被伤成这样,一躺就是一个月,全无好转。杨逍道:「全是被少林派金刚指力所伤。」
无忌脑中「轰」
地一响:「陈昆!对,一定是他,这样说来,义父和师兄一定也是被他捉了去。」
他立刻对杨逍说道:「杨左使,赶紧传令下去,明教上下全力追查陈昆和陈友谅的踪迹。」
「陈昆?」
杨逍略一迟疑,无忌道:「杨左使,我一下子也不知道跟你从何说起,总之这件事一定是陈昆所为,而且现在义父和师兄下落不明,多半也是被他所擒,一定要赶快救出他们!」
「好,属下立刻去办。」
目送杨逍出去,张无忌回头看见躺在地上的五散人,又是着急又是难过,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只有他手上的黑玉断续膏能救他们了!只是,不久前才冤走了他,他此时一定又恨又怨,恐怕不会轻易帮忙吧。他又看看五散人,心一横,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给他跪下谢罪,也要拿药回来。
张无忌正要动身,白眉鹰王疾步走了进来。「外公!」
无忌叫了一声,殷天正点点头,即又行了教礼:「教主,赵敏来了。你要见她吗?」
他来了?无忌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麽滋味,几乎是在恍惚中点下了头。殷天正悄声退下,没一会儿赵敏就出现在他视线中。赵敏神情紧绷,看不出是喜是怒,只兀自走到无忌面前,递给他一个黑色瓶子:「你要的东西,不敢劳烦你亲自去取,我给你送来了。」
张无忌:「赵姑娘……我真不知该说什麽好。」
「别说了,先给你的属下治伤吧。已经耽搁了一个月,不能再拖。我在外面等你。」
张无忌感激地望着赵敏离开,解去说不得全身衣服,将他断骨处尽数摸得清楚,然後点了他的昏睡穴,十指运劲,喀喀喀声响不绝,将他断骨已合之处重行一一折断。说不得虽然穴道被点,仍是痛得醒了过来。张无忌手法如风,大骨小骨一加折断,立即拼到准确部位,敷上黑玉断续膏,缠了绷带,夹上木板固定。其他四人,亦以相同手法治疗。他召了几人进来照顾五散人,自己则去寻赵敏。
赵敏在树林中百无聊赖地走着,看到张无忌过来,顿时一喜,脸上却忍住未笑。张无忌上前拱手行礼:「多谢赵公子。不过,你是怎麽知道我会向你讨药?」
赵敏头一昂,道:「我说过要洗刷自己的冤屈,自然要着手去查个清楚。只要在我势力范围发生的事,没有查不到的。」
张无忌本来心中愧疚,但听到赵敏这样说,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想着将来两人若是发展到非敌对不可的地步该如何是好。赵敏看张无忌不说话,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其实无忌心中的顾虑他也是同样一直被困扰着。
他叹一口气,道:「张教主,你看我,像是蒙古郡主还是平常汉人女子?」
张无忌心中怦然一动,先前只觉他衣饰华贵,没想到蒙汉之分,此时经他提醒,才发现他全然是汉人姑娘的打扮。只见他双颊晕红,眼中水汪汪的脉脉含情,他突然之间,明白了赵敏的用意,说道:「你……你……」
赵敏低声道:「你心中不愿与我敌对,我就觉得什麽都够了。管他元人汉人,我才不在乎呢。你是汉人,我也是汉人。你是蒙古人,我也是蒙古人。你心中想的尽是军国大事、华夷之分,甚麽兴亡盛衰、权势威名,张无忌,我心中想的,可就只一个你。你是好人也罢,坏蛋也罢,对我都完全一样。」
张无忌心下感动,听到他这番柔情无限的言语,不禁意乱情迷,隔了片晌,才道:「你毁坏周姑娘容貌,是为了怕我娶她为妻麽?」
赵敏一怔,语气更加哀怨:「我说了不是我做的,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问心无愧的。」
张无忌叹了口气,道:「赵公子,你对我一番情意,我人非木石,岂有不感激的?但到了今日这步田地,你又何必再来骗我?」
赵敏凝视着他双眼,正色道:「张无忌,我跟你说,世上之事,除非亲眼目睹,不可妄听人言,更不可自己胡思乱想。何况,我知道你心底里根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