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大家都觉得在海上漂得有些Jing疲力尽了。这日黄昏,他们停靠在一座小岛边。宋青书兴冲冲地从船头跑回舱内,嚷道:「无忌,这就是当日我们出海时停靠的那座岛!这样看来,明天就可以回到中原啦!」
众人也都很高兴,张无忌道:「我们还有酒吗?晚上大家一起喝点,庆祝庆祝!」
赵敏、宋青书等看见无忌神采飞扬的样子,知道他已经从对小昭的怀念中走出来了,都在心里暗自高兴,便对他积极响应:「还有,还有,够我们大醉一场的!」
无忌「嗯」了一声,向宋青书道:「师兄,跟我下海吧,看能不能捕到鱼。」
「好咧!」
两人便似孩子一般奔了出去。谢逊微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孩子,真的还是个孩子啊,都不知道冷!
次晨醒转,张无忌站起身来,只跨出一步,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只觉双脚虚软无力,那是从所未有之事。他心一更惊,四下张望,发现舱内几人躺得不省人事,忙叫道:「义父,你安好麽?」
却不听得谢逊回答,於是扑到谢逊睡卧之处,只见他好端端的睡得正沉,一旁的宋青书似乎也只是睡着,先放了一大半心。再奔到周芷若身旁,一瞥间见她满脸是血,俯身察看,只见她满头秀发被削了一大块,左耳也被削去了一片,鲜血未曾凝,可是她脸含微笑,兀自做着好梦,晨曦照射下如海棠春睡,娇丽无限。他心中只是叫苦,叫道:「周姑娘,醒来!周姑娘,醒来!」
周芷若只是不醒。张无忌伸手去摇她肩头,周芷若打了个哈欠,侧了头仍是沉睡。张无忌知她必是中了迷药,昨晚出了这许多怪事,自己浑然不觉,此刻又是金身乏力,自也是中毒无疑。一时叫周芷若不醒,当下又奔到谢逊身旁,叫道:「义父,义父!」
谢逊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道:「怎麽啊?」
张无忌道:「糟糕!咱们中了jian计。」
谢逊听完他叙述,惊问道:「赵姑娘呢?」
张无忌黯然:「不见她啊。」
吸一口气,略运内息,只觉四肢虚浮,使不出劲来,冲口便道:「义父,咱们给人下了『十香软筋散』之毒。」
当初峨嵋派被赵敏以「十香软筋散」
困倒、关押之事,谢逊早已听到张无忌说过,他站起身来,脚下也是虚飘飘的全无力道,定了定神,问道:「那屠龙刀和倚天剑,也都给她带走了?」
张无忌一看身周,刀剑皆已不见,心下气恼无比,几乎要哭出声,没料到赵敏竟会乘着自己心中失落之际,又来落井下石,使出这般jian计。他呆了一阵,推了推周芷若,她仍是沉睡不醒,心想:「我内力最深,是以醒得最早,义父其次。师兄和周姑娘内力跟我们二人差得远了,看来一时难醒。」
当下撕了一块衣襟,替周芷若抹去脸上血渍,又是心痛,又是恼怒,切齿道:「赵敏啊赵敏,但教你撞在我手里,张无忌若再饶你,当真枉自为人了。」
定了定神,忙到岛上采了些止血草药,嚼烂了敷在周芷若的头皮和耳上。却听得谢逊在身後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没想到这女娃子如此歹毒!无忌啊,等上了岸,我一定要找她好好算算今天这笔账!」
张无忌心中虽也愤慨,但是听到义父这样说,还是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怎麽会这样?难道这样的时候,我还会担心他?不该呀不该,张无忌,千万要狠下心肠。再次见面,只能是仇敌了!
这个时候,赵敏也慢慢睁开了眼睛。这是在哪儿?怎麽这麽熟悉?他再仔细一看,是了,房里的东西都是哥哥王保保惯用的。
可昨晚不是还和张无忌他们一起在船上喝酒吗?怎麽会……带着满脑子的疑问,他想坐起身来,却不料浑身无力,几乎动弹不得。
十香软筋散!他心内惊呼一声,随即愤怒地大叫:「王保保!王保保!你给我滚出来!你个混蛋!竟然对我下毒?!滚出来!王保保……」
王保保本来就在房外守着,刚听到弟弟叫自己,还满心欢喜,却不料後面劈头盖脸而来的却是叫骂声。他性子急,气得满脸通红,便一脚蹬开房门:「你乱叫什麽?什麽我对你下毒,我干嘛要对自己弟弟下毒?」
「那你说,我怎麽会中十香软筋散的?怎麽会躺在你的床上?你说!」
「你怎麽中毒的,我还想问你呢!今天一大早,你就被我派在海边的卒子抬回来,不省人事。像你这样,将来怎麽死在外面都不知道!」
王保保越说越气,自己对这个弟弟一往情深,没想到被他这样子误解。
赵敏静了下来,看哥哥的样子确实不是装的,那是怎麽回事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麽,怎麽会一点都想不起来?
王保保见赵敏不说话,也强自按下怒气,走到床边坐下。「抬你回来的小卒子说,发现你的时候你是被绑在一根大树杆子漂在海上,你说说,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麽跟父王交代?」
赵敏却又是一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