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必须被磨平獠牙,折断翅膀。毕竟她隐瞒了重大危机的关键,有做凶徒帮凶的嫌疑,这是开天辟地以来最严重的罪案,一旦上到法庭,任何人都不能保住她,事关重大,过一段时间相关文书按律必须公开,公众很快就会知道……
德高望重的委员长说出很多无懈可击的理由。
富尔什诺知道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拉哈布雷亚用这种方法成为她的教育者。富尔什诺说服了自己,不过,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屈服,无数次尝试把女孩从他们的魔爪里救出来,年轻气盛的儿子,受够了情感挫折,平生不愿多想,不想接受的事情,他就执拗地不去接受。
时光流逝,多年以后,众人不再是人类了,梅蒂恩事件已经是遥远的过去。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被他父亲安排去看守赫尔墨斯,也允许他在其他人沉睡时守护女孩,这既挤压了他的时间,又给了一颗甜枣,以免他闹出更大的事端引来爱梅特赛尔克的注意。随着女孩与阿谢姆的灵魂逐渐变得互为镜像,他们已经浑然是同一个人。爱梅特赛尔克等人找不到昔日好友,愈发焦躁不安。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曾经与赫尔墨斯是朋友,没有拒绝看守工作。
富尔什诺不断褪去旧时躯壳,直到有一天他能够在群星之间俯瞰遥远的时间经线,那些遥远往昔已经触手可及,包括万物生灵在往昔存在的其它可能性。从他的灵魂释放出去的无数宇宙射线在瞬息间穿透数万时空,他终于得知了童年梦境的真相。
他切出一片意识的投影,飘渺从天际降临,进入北洋精灵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的身体里。他站在落雪的窗前,心脏残余着一阵阵抽痛。
即使是此时的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的痛苦。
城市和家庭里的风波一阵接一阵,白发精灵离开莱韦耶勒尔的祖屋,在下城区租了一栋房子,和这个男人原来所作的一样,每日照常生活工作,给一场麻烦的火灾收拾烂摊子,以及设法洗刷女儿在舆论中遭受的冤屈。
长子阿尔菲诺·莱韦耶勒尔有一天来看他,十五岁的精灵男孩,自幼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他看父亲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些许冰冷。起初他想是因为这件事连累了他妹妹,直到男孩开口说:“最近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父亲,不那么值得尊敬了。”
男孩的敏锐让白发精灵赞许看他一眼。“我的确不是你的父亲。”
“不仅如此……”男孩凝视着他,片刻后,他长叹。“因为我对母亲的感情,也因为你只是一个痛苦的男人。不管是你,还是他。”
他们对视,都没有说破一件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
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有头有脸的成功男人,竟然在婚姻之外单恋上一个年轻女孩,这个女孩是他儿子的朋友,年纪几乎能做他女儿了。这种禁忌的感情让他发疯,每日忍受锥心之苦。
“看来你和他不一样,你得偿所愿。”阿尔菲诺喃喃,他熟悉父亲的眼神,轻易能看出灵魂的差别。“他一定会很羡慕你。”
“他会继续做好你的父亲。”
“我知道。”
匆匆说完话,阿尔菲诺·莱韦耶勒尔离开了这栋房子。无需多言,接下来许多事情陆续发生,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承认了因为他在办公室里放置危险违禁品而导致无数重要卷宗被烧毁,主动提出引咎辞职。然而,由于莱韦耶勒尔家族的影响力,他不可能闲得下来,一年以后,人们再次让他成为议员,以免他空有权力而无头衔带来的责任。
他还是住在下城区的小房子里,妻子没有原谅他。他也不能原谅自己。不同于儿子,性格直率的女儿对这些歪歪扭扭的儿女情长很是迟钝,为了避免阿莉塞来探望他时看见不该看的东西,每晚他都坐在院子里焚毁肖像。
他画少女的技法越来越好了,有几次收拾屋子的佣人偷偷走进他的书房,偷走一两幅画像拿去黑市卖出高价。
飞船上。
坐在富尔什诺的对面,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蒂恩,这只蓝色小鸟用它那嫩黄的喙轻啄她的掌纹,触感很温柔,它的小嘴发出的啾啾声宛如低语,讲述了一段非常奇异的故事。
“阿尔菲诺经常向我倾诉他的忧愁,他买下了一幅画像,时刻带在身边。”
梅蒂恩扑腾翅膀,跃上女孩的手背,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诚实的光。“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即使我不能违背赫尔墨斯的命令,我还是希望有人能代替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去体验幸福。有一次,我跟随你穿越回了那个时代,我回去的时空比你的目的地要早很多年,飞过了都市的天空,将一片记忆的羽毛放在那个熟睡的白发男孩额头。”它的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只是一片羽毛,承载着微弱的回忆,那个男孩却因此尝到了爱情的痛苦,他深信不疑地认为你是他的妻子。”
他是个生活在真人世界里的纯真男孩,没有复杂的心思,或许他只是选择不去深思。
在成长期,他改变了自己的面貌,长出了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