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楚王的手臂悬在半空。
那胍肫离顾寒舟身下一尺来远,还未及贯入,就已止住了前冲之势。然而顾寒舟的密处毕竟被蹂躏太久,硕大金瓜又多次来回进出,皇帝一眼望来,见此时虽无器物扩撑,原本羞涩闭合的xue口仍张开了二指余宽。灯火映照之下,伤痕累累的绯红内壁一眼可见,媚rou不自觉地瑟缩抽搐着,不知经历了多少摧残。
再往上看,顾寒舟浑身上下被酒水汗水弄得一团狼狈——胸前红樱被玩弄得肿胀,被迫抬起张开的双腿间,玉jing可怜兮兮地耷拉着,小孔中还插着一根胶管,管口挂着一滴透明的露水,景色yIn虐又靡艳。
往日责罚顾寒舟时从未留手,但此时,皇帝心里却仿佛被针狠狠扎一下。不久前他才骤然得到消息,听说顾寒舟已被楚王带走几个时辰,顿时一阵心悸,扔下手头事务疾驰出宫。一路纵马闯入王府,进门路上听下人匆忙回报说顾寒舟还活着,他好不容易舒了一口气,却又被眼前情景惊得心头发紧。
毫不犹豫地,他几步抢到顾寒舟身边,抬手想要解开绳索,却被楚王一把抓住手臂,唤道:“三哥!”
皇帝暗自吸一口气,平息胸口激荡的怒意,方才抬眼望向自己一贯疼爱的弟弟,哑声道:“放手!”
醉意未消的楚王却不肯听话,反而扔了胍肫,双手牢牢拽住他,像是耍赖又像是哀求一般,再次拉长声调唤道:“三哥——别……”
皇帝见他脚步虚浮,眼神一时清醒一时迷离,知道他醉得厉害,用手去掰他攥紧的十指,喝道:“封执锐,放手!”
被直呼名字,楚王怔了怔,面上浮起一丝委屈,道:“好,我放手可以,但三哥你不能饶了他,他……”皇帝甩开他手,俯身去解顾寒舟身上束缚,楚王一顿足,大声道,“三哥!你真的被迷得昏了头不成?!”
皇帝充耳不闻,将顾寒舟手脚上的绳结拉开,将他被架在扶手上、早已僵硬不堪的双腿放下,稍一犹豫,又扶住他玉jing,一点点缓慢地将其中胶管抽出。
顾寒舟意识昏昏沉沉,口中低低泄出两声呻yin。皇帝这才注意到他口中塞了一个圆球,忙替他取出。或许是动作急了,顾寒舟睫羽颤了颤,神志清醒了许多,却只是虚弱地望他一眼,又将目光垂下。
皇帝用袖摆替他擦去面上泪痕与汗水,楚王站在后面,茫然无措了片刻,整个人陷入异样的沉默,目光晦涩地看着皇帝的动作。等皇帝褪下外袍,把顾寒舟赤裸的身体裹了,让人传医士过来诊脉时,他也没有刻意阻挠。
约莫一炷香后,匆匆赶到的医士才喘着粗气进门。皇帝走得太快追之不及,医士一路车马颠簸拼命赶路,差点儿没把骨头震散,此时不敢懈怠,强打Jing神搭上顾寒舟手腕,又在皇帝严厉的目光中小心检查了他身下伤处,战战兢兢地据实回禀。
听到伤势虽不轻,却终究没有遭到不可挽回的破坏,皇帝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去些,足尖不小心踢到地上硬物,低头一看,横七竖八的尽是长杆兵器,原是楚王随手扔下的。目光触及柄上一截shi痕,想到进门时看到的场景,皇帝哪里猜不到楚王干了什么?眉头皱起,烦躁地横他一眼,强压怒火训斥道:“这一次——你做得太过!”
楚王一直怔怔盯着他,面上茫然一片,如神游物外。皇帝这句话仿佛将他从梦中惊醒,他扯着嘴角,艰难地挤出一个无所谓的笑,道:“不,弟弟觉得,如今做得还远远不够!”
皇帝知道他醉得厉害,也不和他争辩,抱起顾寒舟就要离开,却被楚王张开双臂挡了路。
“三哥,把顾寒舟留下。”楚王后背抵在门上,指着顾寒舟道,“我和他还有账没有算清。”
皇帝心下着恼,正想要开口斥责,对上楚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见他眼底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像儿时一般仿佛竖起了全身的刺,想起那时他的惶然与恨意,心中立时便软了,放轻了声音道:“七弟,莫胡闹了,听话。”
楚王梗着脖子,固执道:“不!”
皇帝叹口气,道:“方才你也知道了顾寒舟的伤势,今日你罚得太重了些。就算朕留他下来,你也再做不了什么。”
他这句说得像是解释,然而楚王却不肯买账,直言道:“三哥可还记得他的身份?”
皇帝犹豫了一瞬,楚王立即补上,咬牙恨恨道:“是仇人,不同戴天的仇人!”
见皇帝并未反驳,楚王目光幽暗地盯着顾寒舟,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我不甘心!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手段,让三哥你……”
“封执锐!”皇帝将他要出口的话打断,想到顾寒舟身上伤势需要处理,心中发急,沉声道,“你醉糊涂了,让开!”
楚王忿忿昂着头,强硬地撑在门上,手背浮起青筋,忽地道:“三哥,原来你真的忘了?下个月……大哥二哥他们的忌日就要到了。”
皇帝一言不发。
楚王接着道:“四十三日之后,是我母妃的忌日。到如今……已有整整二十年。”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