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居广陵,粮草殆尽。
果不其然,趁着刘备出兵应对袁术之际,吕布反叛,占据了徐州。袁术、刘备、吕布成互相牵制之势。
刘备一僵。
曹操存心逗弄他,连姿势都与初夜时相差无几。察觉到刘备走神,他不满地加重了力道,把人顶得往前一拱险些趴到榻上。
他气得牙痒,恨不得即刻出兵,把这空手套白狼的骗子绑缚近前。但他终究明白徐州与兖州孰轻孰重。
这志得意满之感,在收到那人求援信时达到了顶峰——
他嘴唇蹭了蹭那垂弯的眼尾,语带调笑:“使君真是……讨人喜欢。”
在徐州被作对的恼怒,已经全然化作了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宽宥。
他要为自己寻找出路,也要为始终追随自己的人寻找出路。
真是意外收获。
“曹公!”刘备脱口打断他,但声音随即被尖锐的快感逼得变了调,几乎化作融化般的呻吟。
该是被逼到了多走投无路的无助境地,才肯开口向他投诚?
这下曹操倒是不慌不忙起来,一边坐山观虎斗,一边出迎天子,将天子控制在手,一时风头无两。
“……嗯?”耳后的喘息变得粗重,“使君叫得好听,怎么不多叫叫?”
听到这句以后,刘备再也不肯发出丝毫声响。曹操把他深埋的脸拨弄过来,看到人眼眶都红了。
血气方刚的年轻将军哪经得住这样的邀请,死死压住人顶到最深处,吻住刘备的唇。一时间上下两张嘴都被堵了个彻底,刘备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住赵云,胸膛紧贴,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但是无人知晓,将将落脚、连休息都没来得及的当朝新贵,就在当晚被拉去丞相府,成了曹操的榻上之宾。
刘备几乎是被推搡牵拽着“请”进了曹操卧房的。他站稳后拢了拢散乱的衣衫,对上曹操的视线,强自镇定道:“曹公,有何贵干?”
愚蠢——他在心底嘲笑刘备的天真。那人以为可以凭这一点恩情收服吕布,为他所用吗?怕是养虎为患,迟早被反咬一口。
那次之后,刘备不再奢求蛊毒的消褪,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被那东西击垮——他以为自己会消沉下去,然而并没有。
前后夹击,腹背受敌。
很快,满朝皆知,曹丞相亲迎刘备来许,并当即表奏天子封刘备为豫州牧,恩宠不可谓不盛。
曹操面朝他向床榻方向伸手,做了个示意的手势,眼神中欲念与促狭交杂。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是曹操难免觉得无趣,坏心思地握住了那人要害之处,想从这能说会道、左右逢源的刘使君嘴里再撬出几句话来听听。
听出了他的嘲弄之意,刘备却没有接茬。他清楚自己现在是败军之将,仰人鼻息,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
刘备跪伏着承受那人的抽插时,竭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而且……
平心而论,曹操的确赏识刘备的才干。若刘备从今往后真的死心塌地地跟他,自然皆大欢喜。
刘备的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又或许因为有了这多出的一口穴,变得加倍敏感。想到这儿曹操伸手摸了摸交合之处的肉嘴,饱满紧致,能吞会吐,显然没少受过爱液的浇灌。
于是纳荀彧之计,驱虎吞狼。
他笑道:“初见时便知使君绝非常人,果真如此。”
他愉悦地把这些线报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那人样子在想象中勾勒了千百次。
事情是如何变成这副样子的。
可是
“玄德——哦,该称使君了吧?”曹操亲切得好像旧友重逢,“怎么这般生分,莫非忘了你我昔日情谊吗?”
经过一番鏖战打退吕布后,他便开始整顿内部,磨刀霍霍,准备一举拿下徐州。
曹操一开始也不是没考虑过杀了他这个选项,但是在天子脚下众目睽睽地杀一个并无过错的功臣,姑且是弊大于益的事。
说出口才意识到这句话太过孟浪,连忙找补:“这样才、有用……呜!”
谁想到,东奔西逃、无人容留的吕布,竟慌不择路地投靠了刘备。
时至今日,徐州的广阔天地展现在他眼前,他又怎能轻易放弃?
那边厢,正因吕布的攻击和属下的叛乱焦头烂额的曹操,听到的就是刘备兵不血刃获得了徐州的消息。
“使君,请吧。”
这人真是。明明对他们之间的地位心知肚明,又不肯完全放下身段取悦他。
刘备全当他在讽刺挖苦,没有回答。
“久别重逢,使君没有什么想对曹某说的?我可是对使君魂牵梦萦哪,昨夜做梦还梦见那日军帐中……”
他心中大方承认,确实舍不得。
里面……”
刘备的败报也接二连三地传到了。
被软禁在许都是顺理成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