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安第一时间去找了柳庆熙,劫后余生,他还没来得及找人倾述心中的不安稳。现下迫不及待想找柳庆熙,最好是跟他抱成一团,说些暖心窝子的话。
柳兴预把傅知安从地上捞起来,甩到了马上,然后对他说:“你先回鹿山。”
下了马,傅知安正在思忖如何安顿柳老爷的马时,那马儿长嘶一声,转了个弯就跑走了。
叶芜州哎呀了一声,双手合掌道:“柳探花啊,你这是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啊。”
柳庆熙本来抄写了一天家训,傅知安又被他爹叫走,心里正是顶顶烦闷。适才傅知安开门时,他见那一袭红衣,以为是他爹来了。没想到,竟然是傅知安!
红马识途,带着傅知安抄了最近的路。几乎是一个时辰,马儿就稳稳当当停在鹿山半山腰了。
傅知安心里苦
他用力地推开柳庆熙,柳庆熙不为所动,他烦躁地说:“你给我滚开。”
哪知他一打开门,柳庆熙就阴沉沉的,像是把团团的乌云都贴在了脸上。
没一会,踏踏的马蹄声就响了起来。一匹红马矫健地从草丛里奔驰而来。
傅知安也急了:“什么为什么?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先前说道那武艺高强的柳老爷在狩猎场救下了傅知安,并让傅知安骑马回鹿山。
那边傅知安骑在马上,不禁打了好几个喷嚏。身上的衣衫在风中已经干了个七七八八,但他总觉得身上还有遇水的粘腻感。
等嘴里的血腥味浓得刺鼻,柳庆熙才放开了傅知安。
这不,让他撞见有趣的事情了。
叶芜州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只见那傅知安那般缠着柳兴预,才有了傅知安是柳兴预养在府上的想法。他先前本来就疑惑,柳兴预说是小辈,但他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任何人说起柳家还有这号人。
叶芜州摸了摸胡须,露骨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傅知安,玩味道:“柳探花,没想到你这是越老越风流了。我还当这真是你家里的小辈,原来是你养的小玩意儿。你想让他出来见见世面,也不用这样藏着掖着啊,我也是有过见识的,这龙阳之好,不丢人。更何况你这玩意儿长得确实让人怜惜。”
柳兴预摆了摆手:“他父亲是个不成器的,早之前的时候没在京师,他也是最近才来我这边,还没功夫教导。”
“那怎么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他也太没有规矩了,跟长辈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柳兴预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为什么都不回答我的问题?“柳庆熙越说越气,不给傅知安反应的时间,直接把他衣服的一边肩膀扯下来,一口咬在傅知安的左肩上。
叶芜州不解:“误会什么?”
傅知安闭了嘴,但心里还是解释。倒不是为了自己解释,而是为了柳老爷解释,他不想坏了柳老爷的名声。
说完,那马儿像是听得懂话一般,拉着傅知安就走了。傅知安在马背上回头看,没多久柳老爷的身影就消失在林子里了。
他激动地按住傅知安的肩膀,瞋目裂眦地对着傅知安质问:“你究竟去哪儿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知安,你告诉我,你什么意思?”
叶芜州了然地点点头:“那可要好好教导,你得费心了。”
柳庆熙死死攥着他的肩膀,傅知安被捏得骨头都没力了,但还是以强势的姿态跟他对峙。
原来是柳探花养在府上的小玩意儿,这就说得通了。
傅知安长呼一口气,心想:好通人性的马。
柳庆熙拼命地逮着他问:“为什么?!”
柳庆熙心里的火气像是着了山火的森林,燃烧弥漫的黑雾都飘到了头上。他快速起身,扯到了身后的伤口也不顾。
傅知安见他像只发怒的疯狗,心里火气也涌了上来,心道:我被人嘲讽了一天,还险些丢了性命,一回来就要被他这样质问,这是什么道理?
柳兴预笑道:“当然,教导小辈,是柳某人分内之事。”
柳兴预双指放在嘴边,吹了声口哨。
“啊——”傅知安疼得冒冷汗,他肩上冒出一缕缕的血,一些被柳庆熙舔开,一些流到衣服上。
就急着打猎去了,把他的老父亲忘到了九霄云外,叶芜州也就只能自己带着人在狩猎场走。
傅知安想要解释,才开口说了个“我”字,柳兴预就对他呵斥:“闭嘴。”
柳兴预理了理袖子道:“他确实是家里的小辈,我和他也不是你所想的关系。柳某人的夫人出了家,我也对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不感兴趣。”
柳庆熙紧紧把他抵在墙上抱住,发了狠一般咬。傅知安不禁从嗓子里流出呜咽声,他心里委屈急了,不停地拍打柳庆熙。
他走到院子前,仆人见他的衣衫,都认出那是柳老爷的,暗自心惊胆战。但能在柳府里做事的,惯会装瞎装聋,谁也没有说什么。
被他爹叫走的傅知安,穿着他爹的衣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