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黑衣人带着半截狐狸面具,恭谨道:「禹殿主走得急,我们大人命我等前来相送。」
几个黑衣人的装扮,分明和闯入陌府意图带走陌凉的那批人相同。只是眼下再看见那半截狐狸面具,禹寒熙还觉得和某个人那狡猾j诈的狐狸样甚是相像──楼槐晔眯眼轻笑的模样,恰如眼前弯着月牙眸子的狐狸面,都甚是惹人烦恶。禹寒熙目光不善地凝着几个黑衣人,道:「送过了,当是可以回去覆命了。」
为首的黑衣人y恻恻地笑道:「那不行。还有件事我等须代大人确认。」言至确一字时,黑衣人手中散发着浊气的墨绿se灵力同时迸出,直扑向禹寒熙。
一道澄澈灵动的紫光缠着藤蔓迅速回击,迎面撞碎那抹暗澹的墨绿。墨绿看似被一击撞碎,然而残破的碎片却在消散前一刻迅速重新凝结,分明是刻意让禹寒熙出手将其打散,好能够光明正大地从禹寒熙身侧掠过,实则真正的目标是停置於後的马车。
暗灵甚有自知之明,清楚禹寒熙的实力之深,要想正面击溃是不可能,而若悄无声息的从旁面侵袭也恐怕会落入禹寒熙的反应范围内。短时间里能想出的计策便是假意迎面而击,实是迂回,出其不意。
然而就当暗灵自诩聪明地扬起唇角时,重新凝结後的墨绿se灵力竟再次调转方向,速度甚至b自他手中出去那时还快。「呃……」为首的黑衣人自口中发出一声闷哼,在同伴都还未反应过来时,低头看向穿过自己x膛的灵力利刃,断断续续地喃喃低语:「我的灵力……为何……竟被他c控……?」
禹寒堙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只能说暗灵还是太低估禹寒熙,或许是楼槐晔并未向他们明言禹寒熙的身分,才让他们如此天真。
司祭一族有这麽一说,「灵力」其实是拥有些许自己的意识的。一如人会畏惧、服从强者,「灵力」亦会被更强大的灵力所震慑,进而为其所驱使。是以,禹寒熙能c控暗灵所施展的灵力转向。虽然并未显现出冰灵力,但禹寒熙灵力天赋极高,即便所施展的并非真实的血脉灵力,也是远远胜於寻常司祭,要令寻常司祭的灵力顺服,自是易如反掌。
如此看来,这楼槐晔当真不是什麽善茬。对底下的人如此不顾惜,竟也没先将危险说明白。不过也是了,若都说明白了,谁还傻呼呼地来送命呢。
现如今的司祭本就是一盘散沙,暗灵不过是凝聚了一部分的散沙,彼此间的关系想来也是牢靠不到哪去。
浅se的眼眸低垂片刻,唇瓣间轻吐出一缕叹息。禹寒熙收了手,淡声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若还惜命,就自己走吧。」
为首者已然没了气息,几个暗灵面面相觑,暗暗衡量了须臾,终是依言离去。虽然修习暗灵之术本就活不长,但少说也还有几年的x命可活,白白送命总归还是有些不值得。
见暗灵退去,禹寒堙这才动身走近禹寒熙身侧说道:「一次不成,他们还会再来,你纵使放人,他们也未必会有所感激。」
禹寒熙道:「我从未曾想过要他们的感激。」
本就立场各异,不相互g涉也就罢了,只是偏偏暗灵的y谋大计之中,正巧就是缺了「灵尊」这一枚棋子,以至於要互不相g也难,禹寒熙更是免不了要腾出手来应付暗灵的冷箭。
温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困窘,禹寒堙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挽熙……我跟了你这些时日,你总不愿意明说你要做的事,其实只要你肯说,我──」禹寒熙打断他:「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帮不了。」
两人并未刻意压低嗓音,是而两人所说的话,陌凉在马车内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一字一句她都没有听漏,凑在一块,却怎麽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听了但没听懂。
禹寒堙不苟同地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哀戚地道:「这两年半来,你默许我和你如影随形、协助你打探消息,我以为你是把我当作亲兄弟的。」
陌凉听着,掰着手指粗略一数。两年半?禹寒熙若是在冰灵力一脉被屠後去的禹家,怎麽算也该有三年。细细想来,依稀记得禹寒堙是说过他曾花了许多心思,才得以亲近禹寒熙,这麽说来,那便是约有半年的时间,禹寒堙都在想尽办法尝试和禹寒熙交心。
可倒头来,禹寒熙还是对他有所保留,就像所有的事都是他一厢情愿似的,怎能不令他心寒。禹寒堙苦笑了一下道:「罢了。」
禹寒熙漠然地看了一眼禹寒堙,复将目光收回,不温不火地说了句:「还要赶路。」接着便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车帘掀开的一瞬,陌凉将目光投向站於马车几步之外的禹寒堙身上,见他的脸se忽青忽白,但却依旧明白轻重缓急,静静站了半晌,旋即调转步伐跟在禹寒熙之後,一跃而上,默不作声地拉起缰绳继续驾车。帘子覆上後,陌凉便将视线落回禹寒熙身上,而禹寒熙似乎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冷若冰霜难以亲近的样子。
无怪乎,禹寒堙就算是生气也只能憋着闷吞回去,想吵一架也吵不起来。
陌凉劝道:「寒堙他b别人聪明,也愿意理解你,肯定能帮上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