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痛楚缓缓述说:「谁告诉皇上的不重要……皇上不信闻人氏,冰灵力一脉实力强盛,又与先皇交好,他早有忌惮……」
殷妍笄心下一颤:「皇上是想玉石俱焚?」
闻人翧沉痛颔首。
殷妍笄一下瘫坐在地上,身後的侍婢连忙上前:「夫人!」
闻人翧道:「妍笄,你带着孩子们回去殷家……就说你与我已经和离……灵天石的所在我并未……并未告诉你,所以你什麽都不知道……」
殷妍笄虽然很害怕,但仍b着自己镇静道:「你我情意深厚,霄聿璈不会相信我的,他也不可能会放过冰灵力的血脉,何况他杀了你,我怎可能屈服於他?我会留下来,和你一起。」
「妍笄……!咳咳……咳……!」闻人翧急了,情绪一跌宕,顿时连咳出几口血。
殷妍笄惊惧地睁大眼,忙爬向前握住了闻人翧的双臂:「翧!」
白衣少年在殷妍笄之後,同样是听见了呼喊声赶至,正巧撞见此景,遂趋前蹲下身查看闻人翧:「爹!」
闻人翧看向少年道:「挽熙……你快带你娘走……还有姊姊和其他人……」
白衣少年名唤闻人挽熙,是闻人氏直系一脉的独子。听见闻人翧的嘱托,他微微蹙眉:「我不走。」说罢,伸手就搭上了闻人翧的脉博,感知到闻人翧t内的冰灵力正喧嚣着反噬每寸经脉,他眉头深锁,立刻运起灵力试图为闻人翧缓住反噬。
感觉到闻人挽熙正在做什麽,闻人翧立刻要ch0u回手,却被闻人挽熙和殷妍笄一同拉住,他此时仍然虚弱,只能急道:「妍笄、挽熙……听我的话……!快走!」
殷妍笄浅哂道:「灵霄就五大城,皇上若铁了心斩草除根,我们哪也去不了。你先让挽熙救你,我们再商议,好麽?」
闻人挽熙虽未听见闻人翧前面所言,但看闻人翧的伤势和听见殷妍笄如此言说,心里也已然明了。此刻他静默不语,只专注地为闻人翧压下躁动的灵力,保住其x命。
侍从在一旁思忖半晌,道:「在皇军来之前,我们或可疾书至其他灵力家族?至少不至於孤立无援。」
在闻人挽熙的调息下,闻人翧已然略有好转,听见侍从所言,他轻轻摇了摇头:「有生si契在,不会有人来的。」
逃是无处可逃,拚si一搏又碍於生si契而无法发挥。
「可难道我们就只能这般坐以待毙?」侍从说这话的同时,居於闻人宅邸中的亲族皆已赶至,闻听此言,遂出言问:「什麽坐以待毙?家主这是怎麽了?」
闻人翧微微撑起身子,想要起身。见他吃力,闻人挽熙和殷妍笄於是一左一右扶着他站起。闻人翧深x1了口气:「有人密报,闻人氏藏匿灵天石。」
众人皆惊愕:「什麽?!」
亲族中有道:「灵天石事关重大,是何人竟要陷我闻人氏於不义!」
「我瞧着就是那佐家!佐家一向倨傲,不服我闻人氏居殿主高位,除了是他,还能是谁?」
「这王八佐家,灵天石多重要他难道不知道麽?岂能轻易向皇上说起?何况灵天石百年前早已失去下落,我闻人氏从未见过,遑论藏匿!如此罪名岂非是莫须有!」
「这密报的竟还是同族之人,当真是祸起萧墙啊!」
闻人翧淡声出言打断亲族的愤慨纷纷,道:「实不相瞒,闻人氏确实藏了灵天石。」
此言一出,亲族皆是譁然。
闻人翧接着又说:「但我能力不足,未得灵天石感召,是而也不知其如今是在何处。」为了避免历史在後世重演,大司祭在百年前那场灾祸後便将灵天石封於某处,唯有灵天石选中之人,方能与灵天石有所连系,受其感召而得知其封印之处。
封印之事只有闻人氏直系一脉知晓,故而闻人氏是唯一可能知晓灵天石下落的司祭,的确有藏匿之嫌。只是这事不知怎麽地竟让佐家知晓告与皇帝。
闻人翧想不明白,眼下情形也容不得他去细想。
就在亲族聚於此议论纷纷之际,皇军已然在皑北城中整顿完毕。皑北的天空随之缓缓显现出一玄黑的法阵,落了整年的雪倏忽停歇。
玄黑的法阵铺天盖地将整个皑北笼罩其中。
「这法阵是……生si契!」
皇族血脉虽不具灵力,但因「生si契」存在,皇族直系血脉皆能以意念施展专门压制司祭的术法。霄聿璈在皑北城上召出法阵,冰灵力一脉无不受其影响,轻者经脉受损无法施展灵力,重者当即昏厥倒地。
受法阵影响,闻人挽熙不得不停下为闻人翧调息,蹙眉闷哼,喉间轻动便隐隐有gu血腥味蔓延而上。身後的亲族不堪负荷,均已不支倒地,此刻唯有他和闻人翧尚且意识清晰。
闻人翧怀中抱着昏过去的殷妍笄,x口越发难受,却仍抬手覆上闻人挽熙的脸:「挽熙,是爹无用,连累亲族和冰灵力一脉,爹唯一能弥补的,便是保你安好。」
眼帘微微一颤,闻人挽熙想开口说些什麽,却见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