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我妈要带我去见一个她朋友的女儿。应该算是相亲吧。她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行李收拾好了没。“
郑絮苦笑,抿了抿唇。
如果说陈晚弦跟郑鹭的交缠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深渊。
那郑絮为了不拂母亲的好意而去参加什么狗屁相亲局就是这场灾难的开端。
陈晚弦被车撞死的那一世。
郑鹭才搬进陈晚弦的公寓不久。当时两人的关系兄友弟恭。客套也疏离。
而郑絮同样突然跟他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你知道你哥去干什么了么?”
——”不知道。“
郑鹭连眼神都不多给他一点。
陈晚弦每日沉浸在相思的痛苦之中,等到再次接到郑絮的消息时,是他看到他发的一则动态。
一张画面有些模糊的照片,但还是能清晰分辨出是笑得有些腼腆的郑絮和另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两人肩膀凑在一起,看上去无端多了些亲昵感。
在陈晚弦的人生计划里,郑絮会在某个特定的人生节点答应他的告白。纵使两人现在进展缓慢。直到他看到这张照片他才知道。
他谈恋爱了。
等到陈晚弦仔细打听后才知道,郑絮走的这大半个月是因为他母亲。
郑女士是陈晚弦都不得不佩服的“人生楷模”。抛弃国内家庭生下郑鹭的她发现国外并不吃什么母凭子贵的道理,重新把主意打在了大儿子郑絮身上。
她靠着不可靠的渠道攀上了某集团的董事,在她巧舌如簧的吹夸之下,郑絮摇身一变从普通白领成了手握千万财产,海外留学经历丰富的青年成功企业家。也才终于博得了与董事千金相见的机会。再然后,纵使两人再不来电,在双方父母的威逼利诱下也只能装模作样谈起了恋爱。
陈晚弦再次见到郑絮是在一场酒宴上。
信诚科技的李总扬言手里新进一批好酒诚邀市里有头有脸的人来品鉴,实则是为了下个月的招标活动造势。
往常这种极商业化的活动陈晚弦很少参加。
但听说郑絮会来,陈晚弦特地订了一束玫瑰。
——“哎哟喂,陈总好风头。一个小小的品酒会还带花来做什么?是要送给我的吗?”
王总穿着黑色西装笑眯眯地打趣。
诚然,陈晚弦不论站到哪都锋芒毕露,手里捧着鲜红玫瑰花收到的目光只增不减。
——“王总说笑了。一捧玫瑰罢了。送您得送点更有价值的东西不是?”
陈晚弦不失礼数地委婉笑了笑,右手扶了扶眼镜,朝身旁的助理使了个眼神,助理急忙从他手里接过花。
——“我倒是听说王总手里新得了一批好东西,不知道王总愿不愿意让晚弦瞧一瞧?”
这话说进了王总的心坎,他眼珠在眼眶里滚了一圈,暂时把注意力从花挪开。
——“陈总客气啦。咱们到二楼小厅里细说吧,来这边走”
陈晚弦步子挪动之前凑到身旁助理的耳边小声喃喃:“把花给郑先生。”
然而让陈晚弦想不到的是,这场酒宴来的不止一位郑先生。
二楼的另一个小包间里,信诚科技的李总和他的千金端坐在一边。另一侧坐的是一脸谄媚的郑女士和面无表情的郑絮。
郑鹭独坐在包厢的最里侧。
——“真不愧是李总的千金,看着真是温润可爱。”
郑女士在狭窄的空间里直起腰替对面的两人倒了杯茶。
李总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不用这么客气。”
——“是是是。咱们现在也算半个亲家了我说。您看这婚礼的事?“
饭桌上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
李总老狐狸一般地轻轻咳嗽一声又是一笑:“着什么急嘛。亲家的事还太早。咱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也不能太武断了不是?何况现在两个小孩相处时间太短,我下周又有个招标会的事情要忙”
郑女士听完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止不住在心里暗骂。
——“我听说郑絮做的也是房产生意?下周的招标会”
李总话锋一转。
明明几人相隔的距离还不过1米。却仿佛隔着千百万米的距离。
几人心里都藏着诡秘的心事。
——“房间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郑鹭有些看不惯这些人的丑态和虚伪,直接闪身从房间走出去。
还没走到露台处,一双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郑鹭的肩。
——“先生,这是陈总送您的花。”
郑鹭疑惑地转身,还没回神有些呆愣地被人塞了一满怀鲜花。
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是陈晚弦新招的小助理,平时经常往家里跑腿送文件。
——“陈晚弦送我的?”
小助理找了半天脑袋上热出一圈汗也没找到郑絮的身影,心想估计老板这花压根就不是送给郑絮而是送给他弟弟的呢?况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