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陈晚弦凭着生物钟起床,径直去厨房磨了一杯咖啡,再三思考之后到底是不忍心让郑鹭空着肚子,于是又做了两份三明治。
一份是三文鱼。一份是rou松。
郑鹭挑食。海鲜不吃鱼类,其他要挑做法。苦瓜无论什么做法都不吃,中餐姜蒜的比例必须Jing准。禽类的四肢和内脏一概不吃。水果的话,菠萝过敏,不喜欢香蕉黏腻的口感。至于其他,可能不是不挑了,而是郑鹭自己还没尝试过。
陈晚弦没有里总裁早上都爱看财经报纸的习惯,他喜欢打打单机游戏或者回复一下夜里下属发来的紧急信息。
郑鹭拉开椅子坐下,看着白瓷盘里的三明治:“谢谢。”
陈晚弦眼尾瞥了一眼点点头。
——“怎么做两个口味的?”
——“你不是不吃鱼么?”
郑鹭佯装不在意地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陈晚弦语塞,一口咖啡险些喷出来。
——“食不言。”
郑鹭耸着宽肩显得有些可怜兮兮地咀嚼着早饭,还没憋过两分钟又情不自禁地开口:“你跟郑絮很熟?”
陈晚弦放下端着的咖啡杯,热气氤氲在眼镜片上:“比你跟他是要熟一点。”
郑鹭胸口无端腾起一股火,昨晚的短信此时也像定时炸弹一般突然出现在脑海,像燃油一般让他的火越烧越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眼前的男人掺杂的情绪逐渐复杂。从当初的嫌恶,鄙夷到习惯。甚至开始贪恋他腰身处的软rou,快达到高chao时石榴汁般的成熟而热烈的表情,甚至享受他缠着自己时周遭散发的爱心泡泡——直到他死了,所有恰到好处的朦胧感全部化为镜中花水中月。
他不爱陈晚弦。
但哪怕重生一次,
陈晚弦必须是他的。
郑絮这个窝囊废算什么?
陈晚弦喜欢郑絮,小心翼翼也明目张胆。两世都是。
他会时不时出现在郑絮公寓门口送他一起上班,也会偶尔约他下午去清吧小酌,工作日约完会后再恰到好处的献上一束鲜花。
——“郑絮哥,你看看这家泰餐吃得惯吗?”
陈晚弦手拿着菜单,心思却全然没有放在琳琅满目的菜品上。
——“我不挑食。对了,你跟郑鹭相处得还好吗,没给你添太多麻烦吧?”
——“这说的是哪门子话。你的弟弟那自然也是我的弟弟。”
从小母亲跟父亲离了婚就出国了再也没跟家里联系过,谁成想再一次见面就带回来一个烂摊子弟弟。
郑絮的心情陈晚弦或多或少能理解。
——”晚弦,真的很谢谢你,我我这个人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我真的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重要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上司“
郑絮双手交叠在桌面,话语都有些哽咽。
——“如果我不满足于只做朋友呢?”
陈晚弦左手把玩着饮料上的塑料吸管,右手撑着下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
空气凝滞不流通,整个餐馆都像按了暂停键。
郑絮张了张嘴,但半天未吐出半个字。
打破这尴尬氛围的,是郑絮的电话。
郑絮指了指电话,面含歉意。陈晚弦做了个请自便的手势,随后把目光转向窗外。
方才是他太直白了么?
郑絮哥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陈晚弦食指在桌面习惯性地划着圆圈。
——“不好意思啊。是我妈打来的。”
——”有什么要紧事么?“
——”后半个月我妈要带我去见一个她朋友的女儿。应该算是相亲吧。她刚刚打电话来问我行李收拾好了没。“
郑絮苦笑,抿了抿唇。
如果说陈晚弦跟郑鹭的交缠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灾难深渊。
那郑絮为了不拂母亲的好意而去参加什么狗屁相亲局就是这场灾难的开端。
陈晚弦被车撞死的那一世。
郑鹭才搬进陈晚弦的公寓不久。当时两人的关系兄友弟恭。客套也疏离。
而郑絮同样突然跟他请了一个月的事假。
——“你知道你哥去干什么了么?”
——”不知道。“
郑鹭连眼神都不多给他一点。
陈晚弦每日沉浸在相思的痛苦之中,等到再次接到郑絮的消息时,是他看到他发的一则动态。
一张画面有些模糊的照片,但还是能清晰分辨出是笑得有些腼腆的郑絮和另一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生。两人肩膀凑在一起,看上去无端多了些亲昵感。
在陈晚弦的人生计划里,郑絮会在某个特定的人生节点答应他的告白。纵使两人现在进展缓慢。直到他看到这张照片他才知道。
他谈恋爱了。
等到陈晚弦仔细打听后才知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