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岔开的话题让顾明脸色松下来,嘱咐一侧的人,“让后厨准备份润喉的梨汤,一会给顾小姐端上来。”
顾老做生意很有一套,在商场打拼几十年,如日中天。膝下三个儿子,可三个儿子都没有太大本事,顾明排行老三,更是纯粹的纨绔子弟,对做生意没有一点头脑。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生出了个最让顾家老爷满意的孙子,还当成继承人培养,财富权势让三弟一家占了,另外两人怎么甘心。
像是被剥离了,顾听白的心沉到谷底,哪怕是个一面之缘的人,都能受到顾明的关心和呵护。而他,甚至比不上作为顾洲女伴来的重要。
挽在顾洲身上的手收紧,男人抚上去,似在安慰,终于出声解围:“顾白今天嗓子不舒服,不方便说话,我替她向各位说声抱歉。”
叔叔目光在顾听白身上停顿,认出来顾听白身上的项链来自顾州的母亲,饶有兴趣转向顾洲,“大侄子,不介绍一下?”
点温度里,顾听白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触摸很陌生,让他羞怯,又很悸动。
男人的指节抵在奶子最下的地方,顺着弧度摩挲了几次才穿好,粗糙的,还有些凉。
似乎想到了什么,顾明突然皱了眉头,顾洲装作不知,“怎么了?”
男人亲自替他带上,透过镜子望向他,“你一定会是全场的焦点。”
“别说话就好。”
只有我欣赏到的话就太可惜了,他想。
礼服的亮点在背后,v字露背的设计,他身材瘦,有背沟,更加凸出设计感。
顾听白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以女伴的身份同顾洲出席宴会。这么做的理由是顾洲让他这么穿,所以他穿了。
顾洲闻言极轻地笑了声:“既然做了,就做到完美。但如果你真的不想,我也不逼你。”
只是对方要给他涂指甲油时,他有些退缩地问:“哥,可以不涂这个吗?”
顾洲:“顾白,我的女伴。”
冰凉沉重的宝石项链,露出后背的礼服,难穿的高跟鞋,打量的目光,顾听白窘迫地适应这一切。
道路上云雾缭绕,但路是笔直的,可顾听白觉得自己再不走快点,真的就没办法抵达到终点了。
他站在全身镜面前,第一次面对这样子的自己,不好意思直视。他的身段到底不像女人那样柔软,怎么看怎么奇怪。
顾听白无言,顾洲便继续抬起他的手,指甲油的气味在小范围的散开,很快,他手指都被染了色。
幻想中的触碰是柔软,酥爽,头皮发麻。现实的触碰只有身体僵硬,大脑空白,不敢对视。
顾明假意笑着,摆手:“没什么,想到了点无关紧要的事。”
顾听白心中一紧,心想这名字太容易露馅了吧。
宴会的主角是顾家董事长,顾洲的爷爷,也是当初决定将顾听白带回顾家的人。
过了会,有人向他们走来。三个人,为首的顾洲的父亲顾明,紧接着就是他的助理,还有二叔。
这场宴会来的不仅是c市排的上名号的富商,还有专程从a市来的,算得上大场合。
转头和蔼地对顾听白说,“让顾小姐见笑了,今天宴会的大厨是我朋友的徒弟,他的梨汤做得也很好。”
顾洲抚他的脸,捏着他转头和自己对视,再一次告诉他,“好看,再做些妆造,到时候谁也认不出来你。”
顾听白事先并不知这场宴会的举办者是顾家,他挽着他哥的手,走到一张桌前,后背裸露的皮肤凉飕飕,顾洲见状,问:“冷吗?”
他明显想带过这话题,可同行的叔叔偏要提,“你那个小儿子不是叫顾听白吗?和这位小姐的名字一字之差。怎么没看到他来?”
参加宴会那天,家里来了一只专业专化妆团队,替他化妆,戴上假发。
作为顾家的继承人,顾洲自带目光聚焦,进入宴会厅的那一刻起,他就是人群中焦点,他的女伴也是如此。
顾听白摇摇,小声说:“没有,就是有点紧张,我会不会露馅啊?”
顾听白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穿着西装的顾洲出现在他身后,拿出一个绒布盒子。展开一看,是一串红宝石项链,浓郁艳丽的红周围缀的晶莹透亮的钻石,价值千万。
他忍不住咽口水,深呼吸,目光不敢往下,僵僵地感受顾洲替他穿内衣。不过短短几秒,也让他明白了幻想中的触碰和真实的触碰的不同。
他目光沉沉,犹如黑夜里平静的湖面,顾听白看着他哥这张俊脸,忍不住吞咽,基因的优越性太过明显。
当初顾听白事一出,几乎成为了顾明的黑点,没少挨训斥和嘲笑。现在有人存心膈应顾明,可两父子皆不应话,看起来风雨欲来。
顾洲在他耳边说了很多次好看,顾听白只认为对方是在安慰自己。
凭什么?自己也是他的骨肉啊,只是
只是四个字——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