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这么多年了,他又是从京城过继来的,必然已经把王府上下梳理过几遍。但凡王府里有谁不顺服的,早在老王爷与老太妃去世后,就陆续被打发了。剩下来的人都足够老实,明知道父王与王妃都看重你,我又把你视作珍宝,谁还敢跟你过不去?”
谢慕林听得挺高兴,知道自己能省些心力,不必耗费时间去跟下人斗智斗勇,自然值得庆贺。
她又问起朱瑞:“今儿你在外头过得如何?约见了几个宗室子弟?谈得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怎么会不顺利?”朱瑞笑笑,“从前北平宗室难有出头的机会,所以一旦聚在一起,能逼得父王让步,答应他们某些条件,他们就得意了。后来父王愿意提拔一些宗室中有才干的人,让他们出仕任官,北平宗室就再也没办法拧成一股绳儿,总有聪明人愿意跟着我们燕王府行事。如今皇上再大肆册封了一圈人,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忘掉他们这帮人的存在,只要他们愿意上进,还是能获得封爵的,甚至有机会再进一步,他们自然乐于力争上游。
“尤其是……顺义郡王的嗣子,至少也是个镇国将军的爵位,从一品,若是皇上开恩,还有机会原级承爵。这对于一群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而言,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算他们家里的长辈不动心,他们也要争破头的。根本不必我多言,我只需要提个话头,他们就能生出十七八个念头来了,有的想法连我都没预料到呢。”
谢慕林听得好笑。不过这个结果其实正是他们所期望的,看来顺义郡王府的嗣子,很快就能有结果出来了。就算徐夫人万般不情愿,她也没办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不过谢慕林也不忘提醒朱瑞一点:“这嗣子还是尽量选择跟我们燕王府亲近的人才好。虽说王爷可以把人支出北平去,让他生不了事,但能少一点麻烦,何乐而不为呢?若是这人不但本分,还有点真才实干,将来送他进京或上别的地方任官,也能确确实实地为朝廷尽责,为百姓做事呀,总比送个草包出去鱼肉地方的好。”
朱瑞笑道:“这一点你只管放心。父王的性情为人,你还不清楚么?他怎么可能让个草包占下这么大的便宜?!就算草包的家人在北平再有权有势,也得看他家是否能越过咱们燕王府去!况且,别的宗室,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个德不配位的人占下这个巧宗儿。”
嗣子的人选还没影儿呢,朱瑞也不想跟妻子多说,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拿来当成笑话,说给谢慕林听:“今儿小徐避了人来寻我说话,告诉我徐夫人悄悄儿找过他了,要他帮忙办事,把四殿下在永平大婚当日的行踪告诉她。我看这回徐夫人兴许还真打算学一学万家母女的办法,安排个什么姑娘来王府,与四殿下再‘巧遇’一回呢!”
谢慕林吃了一惊,忍不住笑道:“不会吧?她还真打算这么做?可前些天才出了万家母女的事,怎么想也该知道,四殿下再到王府来,王府肯定会加强安保,不会再让人钻了空子的呀!”
“所以她才会找上了我身边的人打听吧?”朱瑞笑笑,“可她当年只顾着提携自个儿的亲族,把徐家嫡支撇到一边,没少欺负人家,如今怎么好意思向小徐开口?难不成真以为两人同姓徐,小徐就该对她事事听从?还是仗着人家年纪轻,以为容易哄骗?不过,小徐能明白事情轻重,马上就向我报告了此事,倒也不蠢。我本来觉得他有许多毛病,如今看来,只要他还是个明白人,再多的毛病,都是能改的,改好之后,就是不错的人才了,值得栽培一番。”
朱瑞如何管理身边的人,谢慕林是不会过问的。她只对一件事好奇:“徐夫人会安排哪位姑娘来上演这出‘偶遇’的戏码呢?”
哭求
朱瑞虽然从小徐那里得了第一手消息,但小徐在徐夫人心目中还称不上信任的侄儿,顶多只能算是个能提供消息的工具人而已,这种内|幕,徐夫人才不会跟他坦白呢。朱瑞自然也就不清楚了。
谢慕林若想知道答案,还得想办法去打听。可她有这个闲情逸致吗?反正如今燕王妃早有防范,徐夫人的图谋眼看着就只能落空了,她也就没有继续关注。
只不过,没两天功夫,答案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这一日谢慕林跟厨房与采买上的人商量好了宴席上所有食材酒水的采买清单,又去库房检查过宴席要用的桌椅帐幔摆设等物,确认没有掉漆或损坏的,不需要进行加工,清洗整理一下就可以用了,便命人上好封条,转头去向燕王妃复命了。
当她来到燕王妃居住的正院上房时,便看到有几位客人坐在了那里。
来的是几位宗室女眷,还有她们的亲眷。她们很客气地跟谢慕林见了礼,夸她年轻美貌,又夸她孝顺能干,能为燕王妃分忧,如此这般拍了半天彩虹屁,期间还不忘顺道恭维燕王妃与永平郡主几句。这个架势,她们即使不是北平宗室中亲近燕王府的成员,也该是眼下有求于燕王府才来的了。
谢慕林拿不准她们的来意,只看燕王妃与吴姑姑眼色行事,客客气气地与几位客人见了礼,见有个年纪还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