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法不偷看罗的私处。这时才开始感到口乾舌燥,拿起袋子里的水想喝,但站在全裸的同学旁边喝水又太奇怪。「欸… …」罗走近他,「我全身都被你看了,不公平。你也脱下来给我看。」炽热气息吐向他的脸,罗的声音只在耳畔,阴茎晃着,看起来比自己的庞大许多。
「无不无聊啊你!」他套起制服,视线暂时被遮掩,就在这时感到下部一阵透风,罗已脱下他的裤子。
这是第一次他的私处暴露在别人眼前。
关於尺寸的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哪个男孩子不在乎。但他也无从与旁人比较,上网搜寻都出现色情片演员,各种不切实际的比例尺。泳池的更衣室也隔着门,没有人会在开放空间坦诚相见。
要穿上裤子也来不及,已被罗全部看光,自己的性器显得孱弱,比罗短上一截,毛也没那麽浓密。相较之下罗更成熟,离那所谓「男人」的标竿更近一点。
他们靠得很近,他能感到罗的体温,闻得到罗的吐息,没有任何气味,只觉得温热而潮湿。偷看罗打量自己私处的表情,有种不合时宜的慎重。厕所上方的抽风扇呼哒哒转着,忙着来回输送空气。
「抱歉抱歉。」罗帮他拉上裤子,「不过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这件事别说出去喔。」许是自己私处也被看到的缘故,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罗一件件穿上衣服,罗还是热,套上衣服後还止不住流汗。
他们一起离开洗手间,往福利社走去。
遇到班上几位同学,手中都拿着冰镇的饮料。罗率先向他们打招呼,彼此推挤打闹起来。他喝着自己带的开水,感到怅然若失。
5
与父亲对坐,各吃一盘水饺。
起先父亲坚持下厨,他想外食,两人各持己见几乎要吵起来,父亲还在叨念,直到他闻到一股怪味,父亲才大梦初醒冲到厨房,一看,整锅的饭都烧焦了。最後才随便下盘水饺将就。但这样也有事,父亲直接将冷冻的水饺丢入沸水,火又开得太大,好几颗都破了皮,端上桌後卖相全无。他愤恨地沾着酱油掩盖肉馅的腥味,对面的父亲若无其事,一口一个吃着那残破的饺子。
每当母亲不在,父亲就逮到机会,想一展自己的厨艺。嘴里说的可比做出来好听,什麽食材要怎麽挑,刀工该如何,酱料的调配,腌制,火候的强弱… …最後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不是每道菜的颜色都太像、吃起来过咸,不然就是叶菜的梗没挑乾净,炒得过久,烂糊成一团难以举箸。
在播报新闻的空档,父亲会转台到料理节目。厨师讲解着步骤,手边进行着动作,看似轻松写意,殊不知是经过多少磨练才得以如此流利。父亲不明白这点,总是草草记下所需食材就以为大功告成,兴高采烈等着下次进厨房。
他不明白父亲对烹饪的执迷从何而来。洗着盘子,刷着烧焦的饭锅,暗自庆幸饭煮焦了,否则又会有一顿父亲的料理等他品尝。浴室传来哗啦水声,模糊的哼唱断续传出父亲的爱歌。那些歌他没听过,连歌手长怎样都不知道。但经常这样被迫听父亲唱,自己也开始会哼那麽一两句。
浴室咔擦声响起,皮带上的锁扣被解开,拉着皮带从裤腰孔里拉出,剥开西裤的钮扣,拉下裤裆拉链,恍当一声西裤应声而落,瘫软在地上,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地把皮鞋脱下,麻利地弯腰脱下及腿肚的丝袜,换上了一双乾净的白色棉袜後起身,镜子里显示出了这一位身形高大健壮的壮男,身着白色背心,下穿蓝色三角裤,从上而下,父亲欣赏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双浓眉,一对不怒自威的双眼下是笔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上刮得铁青的胡须,稍带中沟的下巴和两边的侧脸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胡子一直延伸至喉结位置才隐隐不现。
脱下衬衫,露出了赤裸的上身,两块硕大的胸肌上好似贴了两个一元大小的硬币,深褐色看起来格外显眼,乳头周围遍布了一圈漆黑稍弯曲的毛发,胸口位置的毛发从上往下一直延伸至肚脐眼慢慢变多,流进三角裤腰里面;八块腹肌轮廓明显,肌肉壮士,长满了浓密的腹毛,充沛的阳刚之气经小腹处泄露滋润了体毛,鼓鼓地右臂摸了摸前不久才剪的寸头,不经意间露出了漆黑的腋下,小小的更衣室彷佛顿时充满了淡淡的酸味;浓密黝黑的腋毛不管对男人和女人都是致命的吸引。左手也不揉了揉三角裤下那硕大的一包,宽大的手掌稍稍用力才能握住的裆下随着他前後挺动也跟着晃动起来,父亲很享受这种感觉,裤裆里的那一团事物彷佛稍稍变大了些许。
後来父亲围着浴巾走出,要我快去洗澡。浴室满是蒸腾的水气,雾蒙蒙,墙上磁砖都凝结着水珠。里面的空气闻起来有股香味,将他笼罩住,连自己也看不清。架子上,在洗发精、沐浴乳旁边的,是父亲的肥皂盒。父亲背上容易长痘痘,每次都要母亲买特定的肥皂,「要买透明的,不然冲不乾净。」
偷偷把皂盒拿下来,里面装的是薄荷皂。
他仔细闻了闻。清冽,舒爽,稍微带点辛辣,但跟充满整个空间的气味不一样──还要更加浓重,更加深厚:他想像着父亲搓着肥皂,将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