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兵你好酷喔,连班长都认识你阿?」 「喔对了,你叫什麽名字阿?一直邻兵邻兵叫的,好烦。我是郭靖佑,叫我阿靖就好了。接下来一年时间,多照顾照顾阿。」
「唉唷,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是屏东这里乡下人啦,讲话比较笨,反正不是坏的意思啦。」阿靖搔搔头。「你不会生气吧?」
「哪里人看得出来喔?」
「不行,志勳班长我跟你说,这个底迪不错,你好好照顾他啦。」
「我叫张汛晖。」汛晖看了一眼阿靖,然後继续说,「我们新训只有一个多月。接下来能不能互相照顾到,还不知道呢。」
各四散之後,阿靖跟着汛晖。「我们一起走吧,不然等会儿我迷路或是忘记时间就太糗了。」
「嘿,你是三连八班的吗?」汛晖走到那个人前面。
阿靖正要开口了时候,班长喊了一声,「注意!」
阿靖看向汛晖指的方向,「没印象。去问他?」
那个人静静的背对人群,坐在离集合场不远的树下。
「哈哈,她说要介绍女儿给我认识这样。」
「怎麽好像少一个?」阿靖数了数。「只有八个耶。」班头也数了数,确实是只有八个。
「哈哈,我觉得你这是歧视。」汛晖不愠不火的笑着。
「哀呀,真可惜。」
「对耶,哈哈哈。」阿靖低着头,玩自己裤头的抽绳。「你比较像台北人。」
汛晖笑了笑,「我想你可能也得罪屏东人了。」他探头看了看,好像看到要找的人了。
「欸,邻兵我刚才看你好像跟你的发婆聊得很开心?」
「知道啦,会啦。」班长笑着回答,「这样可以剪快点了吧?」
「师奶杀手喔。」
「谢谢啦,邻兵。」他接过汛晖手上的爽身粉,「换我帮你洒吧。」
阿靖看他滑稽的回应,不禁笑了起来。「乖,稍息。」
志勳班长这时候走了过来,指着汛晖「欸,等下集合完来我寝室。」
「阿靖,你看那个人,好像是我们班的。」
「班长叫你们先去一楼找安官,整个班。」
「阿姨,好啦。放弃了啦,还有好多可以给你挑哩。」班长催促着。
「大家看一下,有没有邻兵不在的。」
幸好大家几乎都剪完头发,也几乎都回到寝室了。
那个人看见汛晖,迅速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回应道,「报告,是。」
「喔,对吼。汛晖你很聪明耶。我都没想到。」
他们回到寝室之後,汛晖拿了刚发下来的碗盘正要走下集合场集合,「嘿,你们是八班的吧?」看头发,一定也是刚才被剪的,东一块西一块。
「我帮你洒爽身粉吧。」汛晖从别人那里接过爽身粉,帮邻兵洒了一些在脖子後。
「哈哈,是你没记吧。」汛晖和阿靖并肩走,看到坐在床位上的人就问是不是八班。
是个看起来还刚读高中的男孩。但义务役应该都满十八岁了才对,应该只是娃娃脸吧。
汛晖示意阿靖不要这样,「同梯的,不用紧张。我们跟你同一班,来找你是班
汛晖看了看手表,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先去找阿勳班长,也不知道班长找自己什麽事。
阿靖搔了搔头,「也是。」
「你忘了,新训是按照户籍地。所以我当然是这里人啊。」汛晖找了找,没有看起来眼熟的。他在集合的时候有稍微瞄了瞄班上同梯,所以稍微有印象他要找的人是谁。
「完了,我怎麽知道我们班有谁阿。」阿靖说。「欸,这里有没有八班的?」阿靖在寝室大喊。
汛晖和阿靖往喊话的班长的地方看。「头发剪完了的人回寝室待命,么拐洞洞原地集合。自动解散。」
汛晖皱着眉,笑着看向阿靖。他还是人生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容词。
既然是同梯,汛晖说话就不加报告了,「是阿。怎麽了?」
。」
「喔,好短喔。」邻兵埋怨着,「我上次剪这麽短的头发应该是刚出生了吧。」
「欸,汛晖,你是哪里人阿?」
「不是啦,我是说,你看起来不像我印象中的乡下人。我印象中的乡下人都是黑黑的,看起来很爱运动。」
「班头,我旁边那个不在。」是班上最矮的那个说话。
「对阿,你有天龙国的仙气。」
「喂,阿靖,八班就是我们刚才那一排的,所以都睡附近。」汛晖指了指床位,「你第二高,睡这里,所以从你旁边开始数九个,应该都是我们班的床位。我们问问就好。」
「干,去哪里了阿?长怎样,大家各自分头去找。十分钟後在安官桌集合。」
汛晖顶着新理的小光头,走回集合场。大家两两一组互相在脖子上洒爽身粉。
他走回自己在班上的位置。没多久,邻兵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