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哒?”
沈季语调尾音仍带着委屈的nai气,又因为正被华礼捧着脸,说话也含混不清,像不相信似的非要问个清楚,
“那你以后,教我认字。”
“好。我带着你写。”
“带我看书。”
“好。我给你念。”
听到这沈季的眉头又不满意的扭起来,“不要你念,我要自己认!”
“好好好。” 华礼耐心温声答着。
“不管发生什么都得回来睡觉!”
“好。我连坟墓都安在这儿。”
被华礼逗笑了,但沈季被宽大的手掌捧着脸颊嘴角勾不起来,只能像个痴儿一样咧着嘴“嘿嘿嘿”的笑。
该问的也都问了差不多,沈季又转着眼珠子想了一阵,才再度得寸进尺的开口,“那我以后病好了去上学......”
“没必要!” 华礼哭笑不得,但也顺势放过了沈季的脸蛋,“我也没读大学。”
被放开的沈季乖乖跪坐在那里点着头,不知道是在思考下一个刁难华礼的问题,还是在琢磨华礼的话。
“没问题了的话,那我们说好,” 华礼侧过头去整理被两个人折腾的乱糟糟的被褥,用侧面对着沈季,“今后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可不能再这么闹了,不然的话......”
在华礼说话时沈季也没有动,目光一直专注的盯着华礼的脸和下颌线。胸中思绪翻涌,无数有些冲动的念头一闪而过又被自己内心理智的声音给否决掉。
胸中的鼓声愈来愈重,沈季有些坐不住似的将身子微微朝前倾过去,而伴随着筝音节奏也愈来愈快。
沈季感觉自己的额头好像也冒起了一层虚汗,但分明窗户大开,微风徐徐,却还是吹不掉那点浮汗。
在最后好像是筝先举手投降,终于那根名为“理智”的琴弦也“铮”的一声,弹断了。
“小花。” 沈季轻声唤着。
华礼微微转回头来,“嗯?”
“啾。”
二十年的人生里,毫无防备的华礼头一遭被人偷袭了脸颊,还是在唇角的位置。
进犯者偷袭成功后似乎比被害者还要紧张,双手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服下摆,眼睛也不敢看向华礼,好像害怕自己被打一样。
华礼哪里能受得了偷袭这气?
于是华礼起身,一手放在沈季脑后一手撑在床上,将自己放在了主动进攻者的位置上。
属于华礼的气息一点点逼近,沈季甚至有些紧张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但是这时华礼却突然好心情的捡起了那点仅剩的绅士风度。
“我现在要吻你了。”
是个肯定句。华礼没在询问对方,而是单纯的告知对方。
“不行。” 沈季突然伸出双手将华礼的嘴巴挡在自己手心里,手心代替主人,有些猝不及防的接下了这个吻。而后好像又怕对方误会,赶忙开口解释道,“只有我亲你可以。”
华礼险些再次被沈季神奇异于常人的脑回路逗笑了,开口道:“反正都是两张嘴要约会,谁找谁不一样?”
迷迷糊糊中,沈季突然发现,小时候姥姥说的十指连心,好像是真的欸。
现在他躺在华礼的怀里,他感觉嘴唇shishi热热的,心里痒痒的,而不知道为什么,手心也凑热闹的跟着痒了起来。
现在沈季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瓶夏天时,李伯伯用大车一箱一箱运回来的汽水,有原味和橘子味的,而自己就是那瓶橘子味的。
整个人的心情都酸酸涨涨的,但感觉整个人又在冒着浅橘色的泡泡,他只能期待华礼别用力摇晃,不然自己马上就要将瓶盖“嘭”的一下子顶开,从瓶子里冒出去了。
“小季。” 华礼变换了呼唤的名称,用额头抵着沈季有些汗shi的额头,彼此交换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绵密又缱绻的吻。
“我好想跟你结婚。”
人生有好多事都充满了矛盾,但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也没有人不懂;又或者说,这个世界,每个人本身就是矛盾的。
一次深夜谈心能换来很多,也会给予刚刚敞开心扉的两人,一人一对黑眼圈。
“不好看了,李怀谷该不喜欢你了。” 沈季在不知不觉间悄悄学坏了,还是蔫儿坏的那种。
华礼直接伸手掐他脸蛋,懒得多跟他就这件事拌嘴,但也不甘示弱道,“眼睛都哭肿了,” 顿了顿,还要向下咧着嘴角怪声怪气的模仿,“你压根就不喜欢我!”
论厚脸皮,沈季功力终归是敌不过华礼,最终以从脸红到脖子为讯号,举起了小白旗。
首战告捷的华礼将浸shi的毛巾贴到沈季脸上降温,见脸皮子薄的沈季又不言语起来,知他是害羞起来又在别扭,心情大好。
看来深夜谈心,利大于弊。
华礼手叉腰,逐渐跟白河镇各家媳妇们同化起来。
北方人总觉得南方的不管男女老少,说起话来温温柔柔,总觉得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