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一种突如其来的荒唐感袭击了我。
她是谁?我又是谁?今夜我为什么会与她在这里见面?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家
庭丑事暴露了?怎么暴露的呢?是我的情态吗?这个女人,她不过是个肉体行业
的头,在这里,我仅仅是一个消费者而已。
我端起她刚刚放下的酒,「你不是说你不是妓女吗?怎么,不怕我使坏?」
她的胸贴在我怀里,就这么零距离的看着我,眼神如此勾魂。「到这儿来的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小鸟寂寞了,来找乐子的;一种是心理寂寞了,来寻安慰的。
而你,则属於后者,所以无须害怕。」
「那好,我有些问题想不通,想和你谈一下。」
她一阵嗤笑,然后抽离了我,起身绕过桌子,在前面坐了下来,「你这个男
人真是可爱,别人到烟花之地都是寻欢作乐的,你倒好,来做些冠冕堂皇之事。
不过既然是客人要求,我一切听从命令。「
她的话极富诱惑力,如果是寻欢作乐的凡夫俗子,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我
是凡夫,但不是俗子。
看着她,我竟然从她的神态里找到了一丝晨的影子,深邃的眼睛,顺长的头
发,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做这行呢?
「你是不是觉得……做我们这行的,很脏,对不对?」她擡起头,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但她还在看着我,似乎很
在意我的答案。
我想了想,说:「我只是不理解,像你这么有能经有气质的女人,为什么要
做这行。」
房间里的气温有些高了,她的脸颊红红的,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气温的
缘故,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胸部线条优美,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欲遮还露
地展示着她弧线完美的身体。
进门之后,我还没注意过,大方优雅的衣着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具欲望四
溢的身体。
桌上放着空调摇控板,她拿起来,把气温调得低了些。
「做这行,就是为了生活!」她回答到。
本来不想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可听了她的回答,心里忽然升上来一股莫名
的气恼,我不理解,三十六行里行行出状元,她为什么非要选这行呢?
我拿起桌上的一包烟,说:「单单是因为生活,就背叛自己的婚姻?你老公
会怎么想?你孩子又会怎么想?」
「我没有老公,也没有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
好像在嘲笑自己。
「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是后来没了。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走上这行,
现在没什么奢求,只要有个忠厚的男人肯娶我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眼前这个沈静怡然的女人,很难想像曾经会有男人
舍得丢下她。
听了她这话,我开始默然,既然她现在是单身,那么无论她怎么生活,我都
无权指责她,也许这是她的生活方式,可我心里总是有种发闷的感觉,好像看着
一块玉,被人踢进爬满蛆虫的厕所里,有些惋惜而已。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能不应该做这行。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
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我在想,晨出轨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吗?
我弹了弹烟灰,用另一支手的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揉动。也许,
晨的想法和她一样,只想把这种想法看成自我解脱的方法吧。
「如果你没有做错事,会不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呢?」我问她。
她的一只手托高脚杯,乳白色的手指在暗红的光线中时隐时现,看得我有些
呆,那手指很美,像剥洗干净的葱段,修长细腻光滑圆润。
「也许我的确不该做这行,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别人眼里生活十分幸
福的女人。那时候,我就像个公主,娇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里,老公宠着
我;或许能找个好工作,领导重视我,所有的男人都围在我身边转。」
我没打断她,我想听听,她作为一个女人,对幸福有什么看法。
「幸福,其实是一种毒品,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你才能持续那种感觉。有的
时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可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我曾经的丈夫,
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脸上永远笑咪咪的男人。」
她站起来,完美的身线显露无疑,「其实,女人天生都有虚荣心理。即便结
婚了,我也想让别人知道,看吧,虽然结婚了,但是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