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自己的吉普车旁打开车门上去后，发现我站在原地不动，放下车窗问我：“你怎么不上车？”
我小声说：“这段时间被您治得那么惨，话痨也变成哑巴了。”
“他就会推过揽功，上次害得你差点送了命，你怎么还给他跑腿儿？”
我“嘿嘿”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当然听了。”
蓉阿姨幸灾乐祸地说：“听说你在精神病院干得挺不错的？”
“晚上副市长去参加同学聚会，邢局让我们去保护一下。”
“你肯听我的吗？”
我听了精神一振：“我没听错吧？您让我上车？”
上。
“不是不敢上车，我是怕您喊非礼。”
“你跟我出来。”她大踏步地出了局里大楼的门。
“我看你就是犯贱，不被人使唤就难受。”
“他是领导，能不听他的吗？”
“不会吧，你最擅长淫人所不能淫，还有你吃不消的？”
几天之后，邢副局长果然得到市
“…”
“您是说邢局的事吗？放心，今晚不是苦差事。”
“你真的怕我了？”
她恶狠狠地看着我：“你要是敢非礼就试试。”
梁政委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蓉阿姨若是坚持己见反倒显得气量狭小了，她失望地退出来，却看见我穿好衣服要往外走，纳闷地问我：“这么晚去干什么？”
大家赶紧把她也拉到一边，我苦笑地看着浑身脏水和黑灰的自己，感觉自己要变成一个泥人了。这一晚上先遇火情，再遭水攻，真是水火无情，人也无情。
“您现在好多了，很像个合格的领导了，不过您前段时间把我折磨得太惨了，有点过犹不及。”
“什么行动？”
上车以后我规规矩矩地做着，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不说挑逗她的情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放肆地看她。她一脸严肃地发动车子，缓缓驶出了公安局。
车子开了一会儿，两个人都寂寂无语，她冷冷说道：“话痨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前几天还说没有抱邢局的大腿，怎么现在又想通了？”
“我不需要放松，也没有压力，反正我上怕领导，下怕同行，当上副局长也是靠别人立的功劳，我还有什么脾气？”
我马上笑嘻嘻地说：“怎么会呢，现在就在听您讲话嘛。请问有什么指示？”
“谁是你的同志？同你个鬼，志你个球。”她的火气依然很大。
“我也是你的领导，为什么不听我的？”
领导的表扬，还跟副市长一同吃了饭。只是他交给上级的报告里对我只字未提，蓉阿姨非常生气，到梁政委那里去申诉，反被他告知要以大局为重，不要计较个人得失。
我被她从未有过的凶恶眼神唬得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乖乖上了车。
蓉阿姨猛地转过头盯着我，眼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你是不是受虐狂？”
“凌小东！”她气愤地喊了一声。
“不是抱大腿，是跟领导搞好关系。”
“还行吧，就是那七朵金花我有点受不了，她们总吃我的豆腐，而且她们是精神病患者，做什么危险的事都不犯法，我可惹不起。下次别再派这样的活儿了，真的吃不消了。”
车子继续往前
蓉阿姨真地很愤怒，很罕见地跟梁政委拍了桌子，梁政委等她发泄完以后才耐心地劝她把眼光放长远，邢化弓肯定会高升的，以后他在市里工作对我们只有益处没有害处，还是不要得罪他。
我吓了一跳：“干什么？”
“同志，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中，好吗？”我耐心地说。
“嗯…好吧。”看着她铁青的脸，我觉得还是顺她的意比较好，于是给邢副局长打个电话请假，他略显不悦，但还是准了我的假。
“不，你一点儿都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会保护下属，没有维护你们的尊严。”
“您还在为我那天说的话生气吧？我郑重地跟您道歉，您就原谅我吧。”我急忙说。
蓉阿姨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冷笑了一声说：“以前你不是最桀骜不驯的吗？怎么现在变得像个小媳妇了？”
“晚上有行动。”我边走边系衣服上的扣。
看她的样子很生气，我只好跟了出去。可是她在前面飞快地走着，任凭我在后面怎么喊也不回头。最后我只好快跑几步追上她：“沈局，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有那么可怕吗？”
“对呀，不敢上吗？”
“妈，您最近的脾气太大了，我建议您出去旅旅游放松一下，也可以缓解压力。”
“没有，没有。”我干笑了两声。
“好，我命令你，今晚不要去参加他指派的行动。”
“我对付正常女人还行，不正常的实在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