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像机关枪一样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向我开火,先是骂我被邢副局长欺负成那样都不反抗,是个窝囊废,接着指责我是真正的冷血动物,对她的事丝毫不关心,应该拿去挖坑活埋。
我被她训得体无完肤,脑子都快炸掉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濒于崩溃的状态。我此刻无比希望自己没长耳朵,因为她的声音正像一把大锯把我的头部割开。我只恨自己没长翅膀,现在只想逃出这辆车,最好有枚火箭马上把我发送到外太空去。
本来从公安局开到蓉阿姨家用不了多
久,但是她领着我绕着城区转了好几圈,只为了不停歇地骂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愤怒,仿佛把我当成了杀父仇人,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恨我。
感谢老天,她大概是骂累了,终于把车开到了她家楼下,我下了车就想跑掉,她“嗖”地一声拔出一把枪对着我:“别动!”
我急忙把手举起来:“妈,不要开玩笑,当心走火。”
“你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
“我是猜的。”
“猜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走,跟我上楼去!”
我很意外:“上楼?您不怕我吗?”
“怕你?借你个胆子,再敢作妖就别怪我不客气!”她晃了晃枪口。
“好吧,您把枪收起来,我跟您上楼就是了。”
到了蓉阿姨家后,她打开门让我进去,我站在门口一脚在门里,一脚在门外,不肯进去,她推了我一把说:“为什么不进去?”
“就在门口说吧。”
“你以前不是最想进去吗,还藏在快递的箱子里让人推进去,现在怎么又不敢了?”
“嗐,您就要结婚了,我不想破坏您的幸福生活。”
“废什么话,滚进去。”她猛地一脚踹在我的屁股上,把我踢进了屋里。
到了客厅她依旧举枪对着我,我无奈地说:“有话您就说吧。”
“是谁帮助你监视我?”
“没有人帮助我,再说了,谁敢呢?”
“那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事?特别是在车里那次,你把我的麻醉枪和对讲机都换了,难道你会未卜先知吗?”
“碰巧而已。”
“碰巧?你的嘴可真硬。看看这是什么?”蓉阿姨猛地抠下自己的警徽给我瞧,后面竟然贴了一个小巧的窃听器。
我看到实在瞒不住了,只好尴尬地笑着说:“您都发现了?别生气,开个小玩笑而已。”
“买这个东西花了多少钱?”
我把数字说出来以后,她吃惊地说:“为什么这么贵?”
“高科技产品,就是这个价儿。”我也有点无奈。
“你为了偷听我的消息还真下本啊。”她冷哼道。
“还行吧,我觉得物有所值了。”
“论起不要脸你真是无人能及,泡女人居然肯花那么多钱。”
“能把这个东西还给我吗?”我试探性地伸出手。
“想得美,没收了。”她把窃听器放进了兜里。
“好了,您的问题都搞清楚了,可以让我走了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我还没说完呢。”
“什么?您在车上骂了我一路,还没骂够吗?”我不解地看着她。
“对了,没骂够。你为什么对我结婚的事漠不关心?”
“您想让我怎么关心?是需要我当司仪还是伴郎?”
“臭流氓,”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把我拉下了水,侮辱了我的身子,现在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吗?”
“我没说要拍屁股走人呀。难不成要我对您负责?”
“你说呢?”
“好吧,妈,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跟您上床,不过您把我打得够惨,也算惩戒我了。以后您结了婚,我就不再来骚扰您了,这样成吗?”
“不成。”
“那您到底想怎么样?让我陪您去做处女膜修复手术吗?”
“你还不知道该怎么做吗?这样吧,我拿出个东西启发你一下。”她转身抽出了一根橡皮棍子。
我一看就知道麻烦了,赶紧求饶说:“您不会是又要动粗吧?换个启发的方式行吗?”
“不行!”她话音刚落就把棍子抡了过来,我知道她处于盛怒之中,躲闪只会让她更愤怒,当下抱住头蹲在那儿缩成一团,让她打了个够。
等她打累了以后,我浑身剧痛地瘫倒在地上,呻吟着说:“这回您满意了吧?”
“现在知道该做什么了吗?”她喘息着问道。
“我给您买辆五十万的新车做结婚贺礼行吗?”
“好呀,你还在胡说八道,看来还是揍得轻。”她眼露凶光地又站了起来。
“妈呀,不要再打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成吗?”
蓉阿姨不理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