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清崡谭氏有维护庶族之意,但他们到底是世家大族,怎么可能真的帮衬这些庶族呢?
谁料就在几方都不看好官兵的立场之时,谭廷一声令下。
接着,官兵们迅速出动,直奔两世族门前,竟然将刚刚冲出来,准备联合官兵打杀百信的世族人手,全都压在了地上。
场面陡然翻转。
庶族百姓手里的火把未动分毫,却映的那冯薛两族的人齐齐傻了眼。
庶族百姓亦是怔忪不已。
那冯二老爷在高台上险些惊得掉下来,他忍不住问。
“官兵缘何帮衬暴/民?!是他们要冲进来杀人的!”
他还忍不住叫了那知县一声,“......好个县太爷,平日里给你塞得钱还不够吗?!”
县太爷骤然被点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倒是谭廷缓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看向高台上的冯二老爷,又扫过冯薛两族的人,开了口。
“今日是你们打杀老秀才在先,才引发了这场sao乱。而究其根本,难道不是平日里欺压庶族百姓太甚,又与某些官员一道仗势欺人,才有今日下场?!”
他嗓音沉而定,在sao乱的人群里甫一出声,众人便都向着他看了过来。
庶族的百姓们也是被逼无奈了,才有了今日疯狂行径,若是但凡能有个活路,他们何至于此?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本本分分过自己的日子?谁又想打打杀杀拼上一条命呢?
这话说得众百姓心下皆是一阵酸涩。
太久太久,没有人替他们出头了!
只是同样的话落在冯二老爷这样的人耳朵里,却震惊不已。
他眯起眼睛去看负手立在众人之间的锦衣男人,细看也不认识,只是发现知县和千户都跟在他身后。
冯二老爷忍不住问了一声。
“你、你又是何人?”
河对面的薛家也有人问。
谭廷并无意回答他们这些问题,那冯二老爷见他气势沉稳,又能号令一城官兵,只觉不是一般人。
“难道是寒门出身的官员?!难怪要为你的同族出头!”
可他这么猜了,只见谭廷嗤笑了一声。
而一旁的知县老头,连忙同冯二老爷摆了手,而那冯二老爷见了,又细看谭廷身边的护卫,衣着整齐如一,分明就是世家的做派。
是世家,怎么会向着庶族?
他闹不清此人身份了,而他大哥冯大老爷直接将他从高台上撵了下来,捂着胳膊亲自上了高台。
“这些庶族暴民作乱,我们世族更该同气连枝!”
冯家虽然是本地的小世族,但上面也同大的世族往来紧密,当下他便道出了几个本地大世族的姓氏,欲暗暗拉拢或者压着谭廷。
可他连着说了几个本地大世族的姓氏,竟见立在人群里的男人,脸色不为所动分毫。
这......
他禁不住便提了更大的世族,虽然并不是真的攀上,但眼下谁又能证实呢?
只要能让那人犹豫便是好的,不然他们两族今晚可就难保了。
他不住道,“我们亦同灯河黄氏相交甚密!”
这话一出,黄四娘和黄六娘便对了个不可思议的眼神,黄四娘还有些犹豫,黄六娘却气极了。
正是因为这些人迫害庶族,才导致今日sao乱。
她一步上前。
“灯河黄氏?我便出自灯河黄氏宗家,不知你认识我家哪位叔伯兄弟?”
那冯大老爷,只是托人给灯河黄氏送过年节礼。
但是小世族给灯河黄氏这样的大族送年节礼的人可太多了,大世族根本不会记得。
当下冯大老爷一听,还真有灯河黄氏,而且是宗家的人在此,不由地傻了眼。
他结巴了一下,众人便都晓得他在扯谎了。
黄六娘更是道,“你们做败坏世族的事,莫要攀扯我们灯河黄氏!”
她气势这般足,弄得冯大老爷想扯谎下去,都说不下去了。
但官兵把他们的人压得死死的,这场面不翻转怎么能行?
他干脆扯了个更远一些的大世族,免得再出现被戳破的窘境。
他直接呼了一声。
“灯河黄氏便罢了,我们可是与清崡谭氏来往最多的!”
四大家族他不敢攀扯,便挑了个仅次于四大家族的远处世族,清崡谭氏。
冯二老爷也深知自己哥哥不过是在扯谎罢了,但这里根本不可能有清崡谭氏的人,谁都戳破不了。
谁料这话一出,竟见着知县老头脸色陡然变得古怪的不行。
他们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见那锦衣男子身边,一个长相与他有七八分相像的男子跳了出来。
“你可知我们是谁?”谭建几乎要笑了,“我们便是刚自清崡北上的谭氏一族!”
而立在那锦衣男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