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在京城, 当官的只认识谢晗和章柏尧两个人,再不然就是和她关系一直不怎么样的苏伯淳了,谢晗曾经医治过他的腿,算起来他欠谢晗一个人情,不如先去找魏采音,然后由她说服苏伯淳进宫一趟,务必找到章柏尧告诉他这个消息。
沈月刚把这个想法说完,常喜道:“小姐,您忘了,咱们刚才已经让人进宫回禀了,章大人想来一定是知道了。”
沈月一拍脑门,怎么关键时候她净想一些费注意!
如果谢晗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神色愣了下,曾几何时,依赖他成了习惯……
那要是这次,换做她去救他,靠自己呢?
沈月道:“常喜,你去让人偷偷的留意下裕贤王府,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传消息给我。”
常喜听见沈月有了主意,似乎并没有急着马上要人的意思,不由担心道:“那大人……”
沈月微微侧头,如秋水般的眼眸,比之平常,显得异常冷静:“先等等,宫里一定会传话过来,要是晚上还没个结果,我亲自去裕贤王府要人。”
如果,他有他的办法,那么,她也有她的办法。
常喜心里大概知道沈月的计划了,但眼下也确实别无他法,他正准备出门吩咐人留意裕贤王府的动静,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发现是鲍鱼回来了。
只是,鲍鱼神色仓促,衣着完好,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伤痕和打斗痕迹,看起来不像是经历一场恶斗,更像是有急事禀告,“鲍大人……你这是?”
“小姐呢?”
“在里面正等你呢!”
沈月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出门见到鲍鱼后,谢晗的消息也有了指望,她眼前不由一亮,迫不及待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大人呢?他怎么样了?”
鲍鱼跪下道:“大人他……被裕贤王府的人带走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敢公然绑架朝廷命官!”常喜不由愤怒道。
“大人毕竟是朝廷命官又是太后和陛下身边的红人,想来他们还不敢拿大人怎么样,但是……”
“但是什么?”沈月追问。
鲍鱼顿了顿,习武之人,最是敏锐,他明显看出沈月眼中带有几分肃杀之气,迟疑了下,才肯道:“自从……自从常前辈离开燕京后,朝廷丢失了重要罪犯,裕贤王府以失职之罪,自请追捕常前辈,并且……并且亲自审问沈……沈员外和沈夫人,我今日得到消息,他们在用酷刑……打算严刑逼供。”
沈月想到母亲的腿疾,父亲温和平静的面孔,又不由想到牢狱中那一道道酷刑,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这关我父亲母亲什么事!”
“常前辈在沈家住的时间最长,他们名义上是想从沈员外口中套出常前辈下落,但实际上……我听说他们严刑逼供,似乎是为了谢大人。”
“谢晗?”沈月问。
裕贤王府为何对谢晗这么执着,他们对沈家下手,莫非是和谢晗的身世有关?
“对,但具体问什么,还不知道。”
“你确定谢晗在裕贤王府不会有危险?”沈月明面上是在问鲍鱼,似乎又在问自己,刹那间,她似乎又想通了一些道理,她可以擅闯裕贤王府要人,但绝对不能闯牢狱救父亲和母亲,这样他们沈家无罪也会坐实有罪,又或者,他们把谢晗骗到裕贤王府是为了支开谢晗,目的是为了逼父亲和母亲说出对他们有利的供词?
如果这样,谢晗在裕贤王府的确不会有危险,但她父亲和母亲就难说了,目前只有谢晗能救父亲和母亲,本来她想等宫里传来消息,在决定要不要闯裕贤王府,可是时不待我,看样子是等不得了。
\"常喜,你再让人打听打听,裕贤王侧妃和小王爷进宫了吗?\"
鲍鱼道:“裕贤王侧妃称病,没有外出,至于这位小王爷,他只怕现在正在刑部,应该也没有进宫,不过,长乐郡主应该在宫里。”
沈月闭目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只怕现在,裕贤王侧妃应该在裕贤王府和谢晗对峙,毕竟,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能错过。
常喜不可思议道:“裕贤王府这么不把太后和陛下放在眼里,未免太嚣张了。”
沈月看了眼天色,只怕还要一个时辰才能入夜,这样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鲍鱼,你陪我去裕贤王府要人,待会儿我明面上闯进去,你在暗中接应我。”
常喜也瞥了眼外面的天色,实在是还没有入夜,就这么光天化日擅闯裕贤王府,张扬了些:“小姐,您忘了大人的叮嘱,贸然去裕贤王府要人,只怕不妥。”
“他们裕贤王府公然绑架朝廷命官都没觉得不妥,我有什么不妥!”
说完,沈月只身走了出去,鲍鱼二话没说紧随其后,常喜仿佛挨了两个耳刮子一般,只感觉两道风从他面前匆匆刮了两下,等他在站起来时,外面已经不见人影了……
常喜对外面的守卫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