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松究竟是少根筋还是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呐?竟然不知死活地跑回来自投罗网,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令我再次惨遭古铜男尖利的狼爪吗?
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这家伙就把我拉到远离门口的地方,特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很守信用吧?我说过只是离开一会儿,现在我又回来啦!
我无奈地冲他翻白眼,现在哪里是讲信用的时候呀,现在最重要的是性命!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吧!严大松毫无危险意识,摩拳擦掌地伸手抓向蓝伯定来的那些食材,一边向我保证道:绝不能让我的储鱼被别人一个小小的要求刁难!
我的?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这家伙真是自作主张!
心里尽管发出小小的抗议,我还是对这个即将帮助我的家伙保留纠正言辞的冲动。
看着他一个人在炉灶和洗碗台之间忙活,我实在过意不去,弱弱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
严大松闻言,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即刻漾起温柔的微笑望向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剥蒜吗?
好!我猛点头,像被授予重大的任务似的,激动地奔过去抓起几颗大蒜头。
正准备开始这个伟大且陌生的任务,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差点把我的魂魄都吓飞了。
你在里面干嘛?蓝暻白讨厌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他又端起雇主的架子威胁道:要是再敢打电话叫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家里,你会知道后果怎样!
才没有!我镇定地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之后,才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在准备做饭!你再打扰我做饭,到时候盐错放成糖可不要怪我!
话刚说完,正在切菜的家伙突然发出一声噗嗤的闷笑,门外的人即刻暴跳起来:什么声音?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没有!我惊魂甫定地瞪向严大松,示意他不要出声,强装镇定为自己圆谎:我在切洋葱,想打喷嚏不行吗?
哼!你最好不要耍花样!蓝暻白说完,似乎走开了。
依稀听到门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才狠狠地甩掉一把冷汗。
走回洗碗台,只见严大松别有深意地瞅着我,眉头微蹙,压低声音发出他的疑问: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工作呢?如果在我们家做同样的工作,我爸妈和我、还有我妹妹绝对不会这样待你的,要不去我家工作吧?
你不要管那么多啦!先帮我把菜做出来!我不敢看他,打死也不会说出被陷害当女佣的事!
见我板起脸,严大松才噤声埋头做菜。
没过多时,第一个菜就出来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如果刨去严大松掌勺和我剥蒜切葱的画面,我真有一种神厨附身的幻觉,特别是听到伪娘医生由衷的赞叹之后,我更觉全身飘飘然,忘乎所以。
他每吃一口菜都面露幸福之情,激动地夸赞道:我就说小储鱼很有天赋嘛!现学现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不对!混血男突然严肃地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几道菜的味道和手法那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吃过
糟糕!该不会被他看穿了吧?
你是美食家,吃过那么多人做的菜,其中当然会有相似的味道和手法,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机智地辩解道,转身走回厨房,心里思忖着必须赶紧把严大松弄走,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一溜回厨房,我就推着这个帮我作弊的大厨往窗户那边去:你快走吧,要露馅了!
可是我想让你去我们家工作,我觉得有必要跟你的雇主谈一谈。严大松认真说道。
不要啦!你再不走,我就死定了!工作的事改天再详谈好了!今天不行!我双手合十对他拜拜,几乎要下跪求他了。
这时,门外又传来我最不希望听到的吼声:你在里面做什么?为什么锁门?
我在收拾洗碗台,刚刚做菜时弄得有点乱我心虚地回道,一边以哀求的眼神示意严大松从窗户逃出去,谁知这家伙竟激动地提高音量说道:那改天约个时间你到我们家和我爸妈谈好吗?
我苦着脸猛点头,比着食指拜托他小声些,但门外传来钥匙的声音却令我的血ye瞬间凝固了!
一阵Yin冷的风随着门被打开从我身边吹过,浅蓝色的身影刚从窗外消失,我的心脏在胸口里狂跳不止,只祈祷后面的人没有看到严大松。
突然,一大串沉重的钥匙带着一股戾气砸到我脚边,我惊吓地回头,那张盛怒的黑脸赫然出现在门口,而门外围站着看戏的狼群,只有老管家脸上充满惶恐和不安,但下一秒钟,他同情的视线就被门无情地截断在外了。
我第一次做这么多菜,难免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我保证马上收拾干净!我扯着嘴角忐忑地傻笑。
还敢跟我装?刚才呆在这里的男人是谁?蓝暻白突然欺过来,挺拔的身躯贴到我跟前,害我几乎以为他要踩住我的脚了,忍不住害怕地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