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王正波)
到酒店的之前,我一直耷拉着一张马脸,全是机场遇上的那不痛快事儿给闹的。不过想起来后来从车上下来塞给那哥们儿一张名片儿,到挺哏儿的。
我的名片儿发下来以后发出去他是第五张,仅排在我爸,我妈,我nainai,我姥姥之后……
让司机把小票打了,拉着行李从吴淞路上横穿而过,差点儿让窜出来一辆车给压死。恨死那黄梅天儿了,愣头愣脑到了酒店门口。门童拿处于离地一米八五左右的俩眼珠子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儿,估计想问我修哪层的水管还是空调,我没理他,推门儿进去了。
企划的秦小姐已经站那儿等着接我了,看见我时俩眼珠子就瞪圆了,我一乐,自我感觉特别潇洒的动作把包儿往背后一背冲她走过去。
“小王,你没穿西装?”秦小姐那俩火眼金睛直勾儿盯着我这身儿工作服。
我一个滋楞,BK的!忘了。我说:“带着呢?”
秦小姐问我:“为什么没穿西装?”
我摇摇头:“我一搞技术的,穿工作服不就得了。”
“那哪行啊,你明天几点当班儿?”秦小姐明显有点儿不太痛快。
我也没拿日程表儿,直接说了句:“下午。”
“那行,那嘛,明儿上午买套正装,下午穿去。”秦小姐那大嗓门子一打开,整个儿的酒店大堂都往我这儿看,这他妈的丢脸丢的。
进了酒店放下东西,想了一会儿,拿出地图。从这酒店走到南京路估计也就十来分钟。我兴奋地拿着卡往外冲,准备杀到南京路买身西装。
由于我‘强烈’的方向认知能力,不一会儿就走错道儿了,明明是顺着西藏中路走的,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到了外滩,问了问警察,知道再过一个口儿就能上南京路了。
外滩的灯挺漂亮的,我走了两步儿看见一座楼:和平饭店。旁边儿就是一个商场,高高兴兴的走进去了,正有一个女的大包小包的提着往外走。
我心里挺高兴,别是打折吧。看了看身上的工作服,又看了看旁边衣服的价格。我的嘴角儿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上扬,这里衣服的价格和我们部门年度经费的预算有一拼了。正不知道怎么往外走好的时候,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我在上海的一同学:“小波儿,到上海了?”
我接着电话就顺坡儿往外走了,赶紧离这地界儿远点儿,来电话儿这哥们儿和我一个宿舍的,人都挺好,我好到跟他睡一个被窝儿、穿一条裤子。大二的时候,他跟我说他喜欢男的,我一开始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后来知道了跟他说了,只要不喜欢我就行。
他一笑,说:“就当这话他没说过。”
他这及时电话儿打的,我赶紧问他:“张小东,你有西装吗?借我一身儿!”
他一愣:“怎么了,这大半夜的……”
我好歹跟他形容了一下,我这没带西装跑过来的事儿,他笑笑说有一套他穿着有点儿紧了,给我得了。我正要谢主龙恩,他说他不方便让我去取,定好了一个小时后在九医院门口见。
我打了辆车,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今天这倒霉劲儿的,要是带了西服来就用不着搭这车钱了。不过一样有白给的西装怎么着比这车钱贵,反正还是赚着了,就这么着吧。
车到九医院的时候,比我们俩定好的时间还早半个小时,我无聊顺着马路逛。
上海晚上的气温和shi度几乎与白天无异,弄得我心里老么大的不痛快。走着走着看见前边有一个挺‘风流’的场所儿,灯红酒绿的,外边儿几个穿着高开衩儿旗袍儿的小姐迎宾,不过我怎么看那建筑物都他妈像个厂子。
一歪脖儿看看路牌儿:制造局路。再回过头看马路对面儿那‘纸醉金迷’,刚眨了下儿眼,就看见一熟悉的身影从前方一闪而过儿。
这不是那个110吗?110在马路对过儿,他没看见我,我自己个儿乐了一下儿,这爷们儿也是个晚上耐不住寂寞的人,看着岁数儿也不大啊,怎么跟我们单位三十五以上的人一样,一到出差的时候晚上就得找个一百来块的小姐风流风流。
我跟着过了马路,紧跑了两步儿跟他后边儿,那几个门市儿小姐冲我点头鞠躬,我也没搭理,旁边儿几个拿大款式手机的上海中年男人正扬着脖子冲着电话,以高频信儿号速度发送上海话。
进了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厂子,我看着前边儿那110,心想着过去不过去,打个招呼儿也好,也算是有缘认识认识。
他一路一直往里走,原来这‘厂子’里边儿也是分开承包的,开了好多个店儿,嘛玩艺儿都有,但是以吃饭和洗澡、唱歌为主。
那哥们儿径直走到最里边儿的一个饭馆儿,我刚要往前走,手机又响了。
“你在哪儿呢?”张小东不太高兴了:“见不着你影儿呢,找不着道儿了?”
“没有,我自己遛了两步儿。”我不太好意思,找人家要东西,还不老老实实地等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