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丁谓的相府里经受过几十天的严刑,当时都是使用烤红的烙铁,沿着
胸腹腿股一路熨烫下去,留下的伤痕凹凸狞厉,后半辈子恐怕都不能平复了,再
加上流放的沿途拳脚棍棒,风霜雨雪,反正一身的妇人细致皮肉都变作了荒山野
土一般。汉子再拖过一条板凳要女人坐下,他分开女人的两支腿股,往中间那个
连毛带骨,煮肉煲汤的所在也是一阵端详打量,那块地方也被人动用过烙铁,各
种机关和去处扭曲辗转,更加的山重水复。杨家的女人就算是已经看淡了生死,
被人这种样子的看过一阵,不禁也觉得自家后背上的汗毛有点发凉。汉子说,待
咱家去寻一根棒子来。
柴房灶边上那些烧火的酸枣枝条成捆成垛,汉子抽出一条来塞到女人的手里。
男人自己扭转过去虎背熊腰,他略略垂堕下几分腰杆,俯低身形,举手抱定了自己
的后脑。男人瓮声瓮气的说,动棒子,屁股!
杨家大嫂是升过中军的帅旗,领过十万兵丁的女人,那些兵士可全是男的,
她对男人这些稀奇古怪的行藏就算不曾亲身经历,当然也会有所耳闻。她倒是在
提起那条柴棒的时候转过下闪念,他是想要挨这条东西抽呢,还是个直捅?再一
想捅进去恐怕弄坏了他身子,俄还是用个打吧。
当时也就不再迟疑。嫂子从条凳上站起身来,赤脚拖动镣链往前赶过一步,
手起棍落,啪的一声,打得那一副两壁厢块垒堆叠,中间一条通路里肛毛成阵的
健硕屁股,也是一阵扑扑簌簌的哆嗦。
一棍子下去鼓起一道红棱,女人手里当然还是拿捏住分寸的。她只听到汉子
在前边吼叫了一声,啊也!
大嫂打得好!
好就是好。不要停,接着好。女人一鼓作气打下去十多棍子,她听到汉子又
在前边说,小的求嫂嫂宽延片刻,先不要打,先不要打了……
从屁股后边没法看到人家前身的状况。女人看看他周身上下的腱子肌肉抖抖
索索的,此起彼伏,波涛汹涌,只是猜他恐怕血气上涌入脑,下沉到腰,腿胯中
间的那话儿也该是火一样滚烫,精钢一样的坚硬。汉子捧住自己的小肚子却往前
边走去开门,他拉开一条门缝招呼门外守着的小五:「那个……那个赵押正……赵家
的,赵大兄弟,我这边刚刚的才想起来,我在这队里还有个乡亲,就是……就是刚
才打从棚子外边经过,打过一个照面的那个……当时一问说她叫个风儿……烦劳兄弟,
也把风儿找来叙一叙旧……可好?」
那一天他们一男两女在柴房之内团叙了约略一个时辰。胡须大汉紧搂住风儿
丫头,两个人都是俯卧,他们一起行使的那种交结方式可能该叫个玄蝉附。汉子
的那一支玉柱,这一回当然是满满当当的填塞在了丫头小小的牡户之中。杨家大
嫂重新坐回去凳子上,她只管使用那支酸枣棍子往前敲打。一棍子下去前边一声
闷哼,汉子往前一挺,丫头再一声呜咽。风儿丫头的呜咽低徊婉转,不能辨别出
悲喜,反正她现在就算是再有抱怨,也没有什么机会言语。三个人齐心协力,终
于把汉子做到了酣畅淋漓的高处。转瞬间云散雨收,大家这才开门把小五押正和
佘老太婆让回房子里来。
牛马贩子依次谢过小五兄弟和婆婆,嫂子,还有风儿妹妹。他先是提议大家
可以去校场边上扬州李记酒馆的天门分店里小坐一番。只是看看天色已经太晚,
这里可不是京都汴梁,半夜都有凤箫声,鱼龙舞的,而且领上几个配军女人摆酒
也太过招摇。不过只要有酒,又有人做东,这件事也可以放在柴灶房子里做。赵
小五差遣一个伍长去校场那头敲开店门,讲清是贩马的客人挂账,抱了一坛陈酿
回来。房里没有什么像样的杯子,只好使用那些盛粥的陶碗,房里只有一张条凳,
凳子就让给押正和客人坐了,去赊酒的伍长搬过来一个柴捆,和上了年纪的婆婆
一人坐了半边。说的虽然是大家共聚,其实各人心里都会明白尊卑的秩序,知道
谁是作客的,谁是接客的那个身份。杨家嫂嫂从拆了封泥的酒坛开口处伸进去四
支手指,单手提起这个八斤重的瓦罐举在自己胸前,左边再去端一个碗盏,右边
翻腕倾酒。跟在她身边的风儿接过坛子抱住,让大嫂可以双手捧酒去敬一敬客人。
酒碗轮过来轮过去的,此起彼伏,贩子的眼睛转来转去,总还是着落在一大
一小的两个女子身上。两位女子陪着客人吃酒闲话,也知道要照应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