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丫头,大叔今天就点你当个先锋。叔叔掏一个铜板搁在这边上
了啊,你看准地方等会记得来拣。大叔出这一个铜板,就是买你站直了身子,摸
摸索索的,抠抠挖挖的,要把你那口小屄里里外外都给大叔洗一个清楚明白,才
能拿到彩头呢。
风儿嘟囔了一句,怎么又是我……。丫头扯一扯脖子上的锁链给自己留出空
档。两头的人都不站,光是中间的站,锁人颈子的链条倒还是留的够长。风儿丫
头一个人站直在齐膝盖深的水里,面对着一群大叔慢慢洗完。大叔们纷纷叫好,
都说,再加个铜板,再加个铜板,丫头你转过身去再给我们洗个屁股眼子!
太阳往西边土塬子后边落下去的时候晚霞还有些泛红。洗完澡的配军囚犯们
列队回城收监。风儿脖子上挂着使用麻绳穿起的一串铜板,有些玲琅的响动。那
就是这天晌午挨过打以后,丫头还给列位汉子看官们洗过了好几回身子。可是你
刚才要是看到了前边领头走着的那位宽肩大胯,身体像铁打出来一样黝黑的将军
嫂子,那么高的个头上,那么挺拔俊秀的颈子,也是一根麻绳穿住一串铜钱环在
上边,铜钱还真不算少。就算她当过什么什么命官,什么什么将军,什么什么夫
人还加诰命,现在随便一个泼皮无赖扔一个铜板,她就得乖乖的洗屄给他看,说
不定还要搭上自己的屁股眼子。这就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土是有王法的,天
门城里管事的潘将军是朝廷任命的官员,所以他定下的法就该叫做王法。你要是
但凡有个犟头倔脑不听招呼的时候,活活打死你自己一个还是小事。人家可以奏
报上去,说你戴罪配军以后,还在勾连筹谋暴狱哗变,那你剩下在内地的家人也
得一起完了。大嫂家里还有儿子呢。不管是什么样的羞辱,她当然都得忍着。
忍到这一个当众挨打,当众洗澡的白天过去,这一天可没有算完。每天晚上
赵小五把他的女人们收押妥当以后,回到柴灶房子检点里边备用的家什。沉重狼
犺的链条拖进门来码放在灶边,灶头一边的墙角里还摞着几挂天黑时候照明用的
红灯笼。等到晚上这一顿炊饼米粥送进棚子再过半个时辰,天色也真的转成大黑,
小五跟煮饭的佘老婆子说一声去,把那些灯笼给棚子外面挂上。
佘老太婆整天围着柴灶摸摸弄弄的,平常不太出门。那么大年纪的一个婆子
也不在乎,她烧火擀面的时候就是系个围裙,任凭两头空口袋一样的老奶在肚子
上扑打。反正当年她住的河南那块地方,乡里的婆婆捡个柴烧个火什么的都光膀
子,她当年虽然不是住在乡里,不过人老了也是入境问俗,随遇而安的,等到要
出门了才另外寻找一块麻布搭到肩膀上。婆子再使用老胳膊老腿挪动起脚下那些
铸铁锁链,一边挪动一边哆嗦。
老婆子哆哆嗦嗦的提出去灯笼,一盏一盏的点着,再使用一支竹竿把它们举
高了挂到马棚的房檐底下。小五自己也跟在婆子后边,灯笼一举到高处,里边影
影绰绰的人物就都彰显出了原形。小五手里端起一本花名册仔细的看看,一边报
出来一串姓名,今天该送出去团圆的都有张三氏,李四氏,还有王六娘子等等,
凡是上面这些叫到了名号的,出棚子,排队!
当时这些判定了要从杨家的庄子里发配出来从军的男女,很有一些是夫妻子
女连坐,全家一起流放到了天门。到了天门按照男女分开,妻女全在小五手底下
管束,那些当丈夫的就会分去南北加上东边的三支押队。有诗曰,纤云弄巧,飞
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这就是讲的阴和阳的关系。人生无常,有时候迢遥阻隔,
也有时候鹊桥一渡,银汉是那些不能逾的规矩,鹊桥却是个能通款曲的人情。潘
将军辖下的重役军也讲人情,他颁发的号令里讲的奖勤罚懒的原则,其中就包含
了情与法的辩证道理。说起罚懒简单明了,今天中午已经把人剥光上下抽打了一
顿,到了晚上再要回过头去落实那个奖字。
把一群大男人招呼在一起慢慢过日子,到了晚上他们最想干的该是个什么事?
自从配军们开始修造城墙以来,哪一天里的哪一队男人,劳动勤勉,修造的墙段最
长,这天晚上就把女人送进去让他们睡。
小五手里的名册除了记载队中各个女军的名字,也标注清楚了谁是谁的老婆。
要是这天营上知会说是东门的男生排在了,小五先要把属于东门队的老婆们
叫出马棚来。再有就是他们这一伙刑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