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你把小金弓高高举给她,看样子似乎是要去骑马打猎,这姑娘虽穿着打扮朴素,可婉婉依旧一眼认出她是贵族出身。
小姑娘浑身上下,随便拿出一样,都能在上京城买一座房,更别说她手里特定的小金弓。
她笑道:“漂亮姐姐,给你弓,把火药栓在上面,对准了嗖得一下,指哪打哪!”
有那么一瞬,婉婉还以为是司宁回来了么,毕竟整个上京城的贵小姐里,舞刀弄枪的就只有司宁一个。
而面对这位热情又眼生的小姐,她竟在上京城所有宴会上,都未曾出现过。
婉婉认不出,免不得好奇,这是谁家的贵小姐,没长开的包子脸,可可爱爱,还挺愿意助人为乐。
“你确定要借给我用这个吗?”婉婉怕是这小姑娘年纪小,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助人为乐是好事,但她可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于是她解释,“我是在做坏事,心意领了,平白把你扯进来不好。”
高濛顶着一双大眼睛,“你不就是要炸王府,我知道啊,这个管用,就给你用这个。”
婉婉听了目瞪口呆,“你知道还给我递武器,你就不怕……”
她忽然就想到了什么,指着那高墙内,问道:“你,你不会也跟这家主人有仇?”
高濛深深点头,“仇深似海。”
她将小弓递上去,“漂亮姐姐你炸吧,我来给你放风。”
婉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盟友了,还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
婉婉也不客气,接过小弓,将事先捆在一起的炮仗栓在箭头上,小弓很轻,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拉开,而因这弓材料用得都是最好的,虽轻盈但射程和力道却一点都不短。
家丁备得都是杀伤力最强的麻雷子,且一个上面绑了好几颗,于是射出去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那箭落在最近的一处房盖上,将房瓦炸得粉碎。
高濛目瞪口呆,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竟是中了,翊王府的房盖就这样轻松毁了,她不禁拍手叫绝,就差喜极而泣。
“漂亮姐姐好箭功,我可是练了好久都没射准过呢!”
被一个小姑娘夸,婉婉面颊一红,谦虚道:“我这也不算什么,我有一个好姐妹,她的骑射才是最厉害呢,我这都是跟她学的,以后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虽然两个人至今连彼此的姓名都不知,但共同的敌人让她们走到一起,竟异常亲切。
小女孩甜甜应了声“嗯”。
婉婉和司宁从小一起长大,司宁那跑跑疯疯,舞刀弄枪的性子,婉婉虽性格不像她那般,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和司宁在一起久了,多少也学了一星半点。
见到的女儿家拉弓射箭还是难不倒她的。
只是上京城的贵女圈子里,用到这个的特的特别少。
婉婉说着,便又像模像样的看准,又射了一箭。
高濛有些按耐不住,也爬上树往墙里看,只见一处屋顶被炸得面目全非,露出两个打洞,她开心的就差蹦起来。
婉婉疑惑:“你跟这家是有多大的仇?”
婉婉想对比一下,看看她们两个谁的仇更大。
结果高濛一个反问,“漂亮姐姐有多大的仇呢?”
既屋子都炸了,她明人不说暗话,大方道:“他两次踩蹋我的房顶,我自然要炸了他的房盖。”
高濛鼓着圆圆包子脸,一副了然模样,然后她愁眉不展,说了自己的愁事儿。
“他非逼我嫁给梁州世子。”提起那个梁州世子,高濛满心满眼嫌弃,“那人比我大了整整十岁,十岁啊,多丧心病狂。”
婉婉,“那岂不是都快做你父亲了?”
这也刚好说到了高濛的痛处,她仿佛找到知音一般,拉着婉婉的手说:“对啊,那么一个娶不着媳妇的老男人,皇兄他却非的让我嫁给他,那不就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还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
所以高濛从角门出来时,她便注意到了登梯上树的婉婉,刚巧她今日来找皇兄磨他教她骑射,结果还吃了闭门羹。
心里双重不爽的高濛,遇到婉婉听她有意要对王府下手,觉得简直是遇到了知音,她只恨相逢太晚,没能早点遇见,这样她是不是也可早一日烦得皇兄焦头烂额,他就没时间再去管她的婚事了?
“漂亮姐姐,你一定要多多的炸。”她拍着她身后背着满满一桶的箭,告诉婉婉,这玩意有都是,她管够。
婉婉听完却没心情再炸,只愣愣指着高墙内的王府,又看着旁边的小姑娘,不可置信道:“你——皇兄?”
“你们是兄妹?”
高濛不置可否的点头,“对啊,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怎么样,更丧心病狂吧。”
高濛也觉得兄长挺丧心病狂的,哪有一个兄长让自己的妹妹去嫁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嘛。
“漂亮姐姐我跟你说,你别看我皇兄平时一副高高在上,好似挺威武的样子,你可千万别被他外表给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