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顾臣的苛刻,真的是出了大名的。
还有历史可追溯。
而且也真的是,也太夸张了吧?
余飞飞回去办公室,坐在工位上,恹恹儿的。突然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顾氏企业的门槛高,众所周知,然而比顾氏企业门槛更高的,是顾臣助理的门槛。
接触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顾臣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日常有没有什么偏见或者不满意的地方。
她舔了舔唇,决定凑个机会过去探探。然后再好好表现表现。不能坐以待毙才是。
手边刚巧有一份梁思给她发来的文件,是一份项目方案,内容比较细,话术语挺多的,她需要改一份外译版。其实她对胜任外涉翻译这份工作还是很驾轻就熟,但也只是她觉得,毕竟上来就撞上了一场官司,是非黑白还没缕清楚前,多多少少印象分都要打折扣的吧。
她将资料拿到手边翻了翻,然后开启工作模式,开始外译,将电脑键盘摁的啪啪响。
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她将工作完成了。
梁思说的让她后天拿给她就行,但是她明明两个小时就已经完成了。
她深呼一口气,拿着打印好的资料过去顾臣的办公室门口,除了早上见了一面,今天一天都没怎么见到人,她来碰碰运气。
她原本想着抬手直接去敲门的,但鬼使神差的,就倾身到了门板上,耳朵贴在了上面听。
也不知道在他自己的情况下,通常都会做些什么。
但是似乎里面没什么动静。
她偷听的入迷,直到一声清嗓子似的咳嗽从对面的电梯口处传来,她霎时立直了身,顺着咳嗽声看过去,只见顾臣穿着一套少有的黑色布料的休闲运动衫,正从电梯口方向,往她这边走。
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将身体绷的笔直。
随着人的走近,冲人挥了挥手,“你不在办公室啊,我还以为你在。”
顾臣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人,没敷衍她:“所以你是以为我在,特意立在门口偷听是么?”
“......没有,”余飞飞抿了下唇,“我就是怕打扰到你,怕你忙,所以才——”
顾臣手搭上门把手,斜过目光,居高临下,同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将余飞飞剩下的话直接给整没词儿了,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他随即收回目光,推开了门,似乎也没有要听下去的意思,直接冲背后喊了声:“不是找我有事?进来吧。”
余飞飞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见人已经坐在了椅子上开始伏案画东西,最近一段时间惯常进去总是会自觉到给自己拉把椅子来坐的她,今天决定站着,而且工工整整的站着。
“你搁那站军姿么?不是有事?”顾臣掀起眼皮盯着她看了两秒,禁不住问。
“没有。”她下意识的回,什么站军姿。接着连忙上前两步,然后将资料一页一页的翻开。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顾臣又问:“腿不舒服?”
“......”余飞飞郁闷的犹豫了两秒后,说了声没,然后解释:“那是做为下属,对您的一种尊崇。”怎么就不懂?
“......”顾臣盯着人,跟看一怪物一样。
“您看,这是新项目最新一期的设计方案,您先看一遍,这份属于是译文稿,专业术语多,您有什么看不明白的都可以问我。”她需要突出一下自己的重要性才行,对,你可能会看不懂的哦。
这些东西可是她扒资料翻出来的,用意上绝对深刻,专业。
三个“您”喊的顾臣眼皮直跳,看了两眼资料后直接皱眉,问:“你知道这资料是要给谁看吗?”
余飞飞啊了一声。
“是要给基层的一些工人看的,你弄这些,是让他们、看天书吗?”
“......”
“专业不是你辞藻堆积,用词深奥,偏僻,就是专业了。通篇的魑魅魍魉,那是考古的出土文献。有时候简单明了的话,来传达一份想法,并且能被大家所接受理解领悟,那才叫专业。比如这份资料,先撇开不谈专业,它的第一要务,就是能被人看懂,明不明白?”顾臣言辞犀利,没给人留面。
余飞飞内心狂风暴雨、五味杂陈,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她了吧。
“对、对不起啊。”她将资料收起,然后比了个发誓的姿势:“我一定会做好的,您再等我一个小时。”
“......”这姑娘,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他准备开口问她点什么,就见人已经折回头出门走了。
还给他轻手轻脚的带上了门。
然后一个小时过后,顾臣再次等来了敲门声。
他淡淡出声,说:“进。”
然后余飞飞抱着修正过后的那份资料重新过来了,顾臣刚接了个电话,从阳台那边走了过来,立在了办公桌边。余飞飞走到人跟前,将资料放到他面前,顾臣低头作势去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