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喊了两三次都不应声的?
顾臣也没看人,淡着声音问:“资料放桌上就好。”
“那个、资料我忘家里了,怎么办?”
“......”顾臣终于偏过脸看了眼人。
“你昨天给我要的我知道,但是今天不是请假了么,而且我也没想到会再来公司,所以就忘了。我昨天背那包在家呢,东西也在家。”余飞飞觉得自己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啰嗦,也不知道人听明白没有。
顾臣闷着没做声,盯着人看了两秒,收回了视线,继续喂鱼。
“......”余飞飞尴尬的立了一会儿。
足足有一分钟的时间。
他喂鱼。
她立着。
然后按捺不下了,硬着头皮说:“那个,我明天肯定不会忘了带来的。那、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哈?”
她准备挪步走。
“等等。”此刻顾臣终于冒出了两个字,喊住了人,然后冲鱼缸的位置偏了偏脸,意思是让她过去,接着说:“把这些鱼食给喂了,然后打扫一下鱼缸,换下水。”
“哦。”余飞飞抿了下唇,走了过去。
“伸手。”
余飞飞将一只手在人跟前摊开,接着他将原本握在手心里的鱼食颗粒,一颗一颗的捏着放到了她的手心里。指尖划过掌心,令人心痒难耐,让她禁不住撩起眼皮偷看了人一眼。
“把这些鱼食喂了,等下再喂一点磷虾干。然后再将鱼缸清扫一遍,角角落落,擦拭干净。最后是等它们将鱼食吃完,记住是吃完,一颗不剩的时候,然后你再走。”他少有的,这么细心的来布置任务。
“......”余飞飞盯着手心里的鱼食块,眨了眨眼,然后应了声:“好。”好细致的活。
顾臣说完转身走到了办公桌跟前的椅子边,坐下,打开了电脑,像是在查什么东西。
余飞飞将手心的鱼食一颗一颗的往鱼缸里丢,边丢边时不时的往右后方向,能看到顾臣侧脸的方位,偷瞄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从进了公司、一起等电梯那会儿开始,就怪怪的。
她慢当当的一颗一颗的将鱼食往里面丢,在快要丢完,偏过脸偷看人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时候,顾臣忽的偏过脸,对上了她偷看过去的眼睛。
“......”
余飞飞呼吸一滞,强镇定下思绪,情急之下出口问:“我就是想问一下,鱼食吃不完,我是不可以走是么?就是——”她想了想重新又组织了下语言,“如果、我是说如果,有那么几颗沉在水底,它们看不见,也寻不到去吃的话,是不是我也必须等它们找到,然后吃了,才能走?”余飞飞之所以这么问,因为这种情况可太正常了,这些鱼它们眼神普遍还真没那么好,鱼食颗粒这么小,卡进水底的景观石头缝里的,水草根部的,它们都可能会吃不到。甚至一连几日都不见得会找到,吃到。让她看着它们把所有的鱼食都吃完吃净再走,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刁难人——
“......”顾臣盯着人看了几秒,然后闷出了两个字:“不然?”
“......”余飞飞嘴角无语的向上抽了抽,应了声:“哦。”
眼看手里的鱼食全撒进去完了,她转而探腰下去,打开了柜门,去找磷虾干,他刚刚说还要喂一些磷虾干。
哎,这鱼的日子美着呢,整天吃的,有荤有素的。
她看着标签,从里边左侧的位置拿出来一瓶磷虾干,然后看了眼使用说明后,拧开盖子,往手心里倒了些许。再拧上盖子,将盒子放了回去。
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一颗一颗的往鱼缸里,丢磷虾干。
......
直到磷虾干也丢完了。
她意思是丢完了,不是吃完了。她开始又去柜子里找清污垢的刷子,按照旨意,去清理污垢。
先用刷子将缸壁擦了一遍,又用小网兜将里边坏掉的水草捞出来扔掉。
辗辗转转,终于到了最后的一个步骤,就是换水。
她探身下去,将旁边排水的阀门打开,让刚刚清理后的脏水顺着管道开始流。鱼缸的水位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下沉。
直到下沉到将近鱼缸三分之一的位置的时候,她将出水口的阀门关掉,开始打开进水口的阀门,再看着进来的干净的水,推着鱼缸的水位,往上升。
升到合适的水位,将阀门关掉。
她深出一口气,心想,终于完工了。
但是水位冲着向上漂浮起来不少刚刚没被鱼吃到的鱼食颗粒。
这些鱼看上去懒懒的,似乎那些鱼食不是恰巧碰到嘴边,它就不会张嘴把它吞掉似的。
余飞飞拿着网兜在水里将飘着的鱼食一颗一颗的兜住往鱼的跟前放,一颗成功被吃掉后,她又费尽心机的去捞了另一颗,然后兜着往鱼跟前晃。
忙的不亦乐乎。
甚至顾臣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时候,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