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皇甫暲照惯例在院中练枪,长枪在他的手中虎虎生风,有碎金削玉之威,练到一半时,侧院的窗户又被推开了一道缝。
不用看都知道是皇甫然在里面偷看,皇甫暲心中暗笑,准备练完再去捉弄这个孩子一番,然而马征突然走入院内,禀道:「将军大人,黄磊出事了。」
皇甫暲手上一停,诧异道:「什麽?」
马征深吸了一口气,靠近皇甫暲耳边低声道:「今天辰时,城防那边得到更夫报信,说是有人死在了一个小巷里……」
「是黄磊?」皇甫暲第一时间没敢相信,「他的功夫不错,该不会认错了。」
马征:「千真万确,城防第一时间就从死者身上的军队令牌确认了身份,又叫来了黄磊的家人……现在他们正在府衙前痛哭。」
黄磊是一年前换到他身边的亲兵,皇甫暲虽与他不熟,但平时相处关系还算融洽,当即道:「让马夫修假书一封给官家,即刻备马去开封府衙。」
马征转身立刻去办事,皇甫暲便回房去换衣服。
皇甫然推开门走了进来,皇甫暲也不看他,只道:「你现在情况特殊,去教堂上课恐怕会被同学嘲笑,我过几天给你安排教书先生,让他单独指点你。」
「谢谢爹。」皇甫然点头谢道,「爹,我来伺候你穿衣吧。」
皇甫然走到皇甫暲身後,将早上那条已经汗shi的短衣脱到一边,为皇甫暲用毛巾擦掉温热的汗水,拿来旁边一身干净的黑色武袍给他换上。
皇甫暲见他的动作还算利索,不由道:「伺候人穿衣这麽熟练?」
皇甫然说:「儿子是庶出,以前就天天给大哥这样穿衣……」
皇甫暲冷冷道:「那你是觉得现在伺候我的日子舒服,还是以前伺候你哥的日子好?」
皇甫然不敢说话了,面前铁塔般高大的男人不管从生理和心理都给了他一种非常沈重的压迫感,他生怕说错了一句话,皇甫暲真的会把他扔去做军ji……
衣服穿好,皇甫暲转过身来,低头看着这个儿子。
「今天不求饶了?」皇甫暲突然坏笑起来。
皇甫然不敢看他,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他是很担心自己的命运,然而前两次的教训太深刻,他生怕自己又被一脚踹飞出去,一如之前的下场。
半晌後,皇甫然低声说:「一切都凭爹处置……」
皇甫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般,随後离去。
皇甫暲直接去了案发现场,此时天还没亮,行人不多,案发处是城东边的一条小路里,两侧分别是卖rou和卖酒的铺子。
小巷外已经有官兵将现场围住,皇甫暲到的时候纷纷行礼。
皇甫暲问道:「屍体在何处?」
带头的官兵道:「就在巷子深处,不过将军……最好还是别看的好。」
皇甫暲剑眉一挑,顿觉事情不简单,径直走了进去,留下马征和官兵在外面。
走了两步,皇甫暲就看到了在小巷的尽头,黄磊的屍体正靠坐在墙边,被一张白布盖着。皇甫暲直接上前掀开白布,黄磊惨烈的死状让皇甫暲心里突地一跳。
只见黄磊本来英俊坚毅的脸上神情惊恐,双眼圆瞪,像是看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他的上半身赤裸着,无数刀痕在他健硕的身躯上触目惊心,健硕的双臂也被砍断,像是被废弃一边扔在身边。最重要的是,黄磊的胯下,原来阳具存在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血洞,泊泊淌着鲜血,一缕ru白色的残Jing混在其中。
皇甫暲冷冷道:「发现的时候都有什麽人?」
後面的官兵都不敢上前再看,只站在远处道:「最早就是打更的更夫,然後就是咱们这拨第一时间到现场的兄弟们,平民百姓没有让他们靠近。」
皇甫暲仔细看着黄磊的脸,感觉他的脸颊比平时的大,像是嘴里含着什麽东西。他伸手拔开黄磊的嘴,先是一颗硕大的gui头从黄磊的嘴里冒出来,随着皇甫暲用力,一整副鸡巴滚落出来,掉在黄磊壮硕的腹肌上。
後面的官兵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皇甫暲於是赶快把白布重新盖上。
皇甫暲从怀里拿出两锭银子交到官兵头领手上,道:「这点钱让兄弟们拿去喝酒,顺便让後面办案的兄弟帮个忙,别把黄磊的死状到处说。」
官兵头领满脸堆笑称是,皇甫暲便让马征找来口棺材,将黄磊的屍体搬出来,推着走了。
开封府衙前闹哄哄地哭成一团,皇甫暲赶到的时候,黄磊的父母正在向周围群众哀泣自己那短命的儿子。
时任开封知府颜寒启,面对地上这对老人,也是困手无策,黄磊父母乃是佃户出身,没有文化,黄磊从军之後混出点名堂,两人才过上一点好日子,最近正要张罗黄磊的婚事,谁知宝贝儿子竟被人害死了,如何让人不痛心,以後的生活更是没有着落了。颜寒启早些时候在地方当官,碰上这类在府衙前闹事的刁民,一率都是棍棒打散,可如今是东京城内,天子脚下,他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