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言辞也非常客气,但一谈到条件就寸土不让,价格、工期全部咬死,毫无回旋余地——拿这样的条件,在江浙一带找加工厂也差不多了。
法国人脸色变了又变,虽然我们听不懂法语,但听他们语气,似乎两人意见有所分歧,争论相当激烈,连女翻译都忍不住频频打量常扬,脸上的诧异更是写得明明白白。
双方僵持了几乎整个下午,谈判好几次已经到了破裂边缘,而老王回来后,就和我一起齐心协力打圆场,费尽了口水。
终于,密特朗在合同上签了字,和常扬同时站起来握手:
“常总,您真是个难对付的人。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女翻译传译这句话时,常扬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示威似地斜睨着伍健:
“密特朗先生,不是我难对付,中国有句俗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法国人和翻译一脸不解,伍健的脸色却顿时略有些难看。
21(下)
他们离开时,伍健似乎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但最后还是简单地道别。
“常总,你真沉得住气。”客人走后,老王啧啧赞叹,“我刚才都捏了把汗,以为这生意必黄无疑……最后一笔,确实要险中求胜才行。这下我们的成交额就很漂亮了!”
事情能如此完满结束,我也总算松了口气,但一看向常扬,却发现他脸上并没有多少胜利的喜悦。
“老王,你负责一下这里的收尾工作,我和林涛……有点事要去办。”
常扬把手里的合同丢给老王,径直往门外走去。
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司,常扬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钥匙往桌面一甩,脱掉外套,坐到沙发上,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