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扬靠在我身上,吃力地说,“你呢,没事吧……”
“没事没事,放心。”
“别让我姐知道……”
“行,我知道怎么做。”
出租车在路上风驰电掣,向最近的医院开去,我仍然觉得太慢。
低头看常扬,这小子闭上眼睛,一声不响地躺在我怀里,平时生气勃勃的样子不见分毫,虽然明知道他还在呼吸,但我的头上仍不禁渐渐渗出汗水,心里阵阵发慌。
“伤者骨头没有问题,我们已经检查过了。现在他的情况主要是头部也受到冲击,所以有轻微的脑震荡,还有一些皮外伤。”医生检查过后说:“至于撞击有没有伤到他的脏腑,详细的情况必须做一个核磁共振才能清楚。”
直到听见医生的回答,我才松了半口气,立刻依言而行。
然而做核磁共振不能马上就拿到检查结果,医生建议让常扬先住院观察。
安排好常扬住院后,我在电话里费了一番口舌,分别瞒过常莉和罗萍。
写了一张便条,轻描淡写地说抱歉常扬因意外住院,没能亲自把材料送过来云云。让公司一个机灵的男职员明天把便条和有关贷款的材料给老爷子送去,并嘱咐他,如果对方问起今天的事,照实说。
“你回家吧,你还担心什么?”职员们离去后,常扬躺在床上低声叫我,包着一头一身纱布,他硬是勉强地笑了笑,“何必让罗萍担惊受怕。”
我叹了口气,坐到床边: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难道你觉得这次真的像意外?”
常扬睁大眼睛看着窗外,一副沉思的表情。
喧扰过后,病房里格外静悄悄,其他病人已经陆续睡下了。
“想什么呢。”我拍拍常扬。
“你这么安排,老爷子明天会知道这件事吧?”
“你不希望他知道?”
“不是,我在猜他会怎么处理,呵呵,也许有人要倒霉了。”常扬突然小声说,“对了,林涛,我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事?”我附耳过去。
“我有时会想,老妈为什么给我起单名一个‘扬’字呢,是取杨的谐音吗?老爷子姓杨,我以后认祖归宗,岂不是得叫杨扬??一个大男人叫这名字,恶心了点吧。小时候,我记得她还经常抱着我叫我不要恨爸爸,嘿,爱得昏了头的女人啊……”
“……”
臭小子,居然有闲心想这种事!
“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你要叫杨扬还早,老爷子还不一定肯让你姓杨。”我三两把常扬身后靠的枕头抽走,按他睡倒,被子往他身上一盖,再顺手掖好。
“老爷子一定会认我的。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常扬平静地说,似乎早已胸有成竹。
我停下动作,打量这小子:
“看出来了又怎样,不代表你可以松懈,公司你还得做,危险你还得扛,不到年底,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唔,我知道。”常扬嘟囔一声,合上眼睛,忽又睁开,“林涛,你会唱歌吗?”
我挑起一边眉,看着他。
“我睡不着,给我唱个哄你家宝宝睡觉的儿歌吧。”
“要不要我打电话叫常莉来给你唱一支?”
“哎,别……”常扬委委曲曲地说,“你不知道病人的心灵是比较脆弱的吗,只是想得到一点点安慰而已……”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
“病人?我看你比我精神!”
“随便吧,随便吧,给个晚安KISS也行啊……”
“去去去,以后找个女朋友,天天KISS,安慰你受伤的心。”
我忍不住敲了他脑门一下,顿时弄得小子呲牙咧嘴的,猛想起他有伤,又不禁后悔下手太重,“弄疼了?”
“呵呵,”常扬脸红红地傻笑,“没事,老姐常这么敲,我脑门这块早炼出来了。”
17(下)
请保镖的事,终于这次意外之后被正式提到日程上来。
常扬行动比我预想的要快,第二天,几个一脸江湖气的青年出现在病房里,看上去比常扬大不了几岁,我皱了下眉,私下跟常扬商量,最好不要和道上的人关系太密切。常扬不以为然,还解释说都是他以前的哥们,从小在街上混大的,靠得住,而且非常时用非常手段,也不为过。
我只得做罢,向常扬告个假,准备回家看看。
常扬口上答应,但脸色有点犹豫。
“没事的,我会小心。”我笑笑走了。
到家时已近中午,打开家门,一个小东西连滚带爬扑到我腿上:
“吧吧吧吧……”
我一把抱住她,高高举起,扛在肩上,伴着那软软脆脆的笑声走进房里。
“罗萍,还有剩饭吗,加班了整整一个晚上啊,常扬这小子真是个拼命三郎……”
我的声音嘎然而止,房间里没有妻的身影,邻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