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我有点不耐烦,在这种时候,我不想再和他打哑谜兜圈子。
伍健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
“林涛,我没有派人跟踪你们。”
我沉默,但不止为什么,我觉得他没有说谎。
“这件事我会马上查,你……和常扬,自己当心。”在我把情况大致告诉他之后,伍健匆匆挂了电话。
这下事情更严重了,如果是伍健的人,我可以估计他们想要的是什么,而如果不是,那么对方的下一步行动就完全是不可预知的。
我抬起头来,常扬也正注视着我,表情不快:
“是谁的电话?”
我笑了笑,坦然地说:
“伍健。”
常扬一向明朗的表情沉了下来,脸上似乎除了怒气,还有一点什么——但是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他细说,大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巨大的惯性差点把乘客都抛出了座位。
前面的路上竟然横着一根粗大的树干,车厢里一片哗然。
就在乘客们纷纷站起来挤到车前张望叫嚷的时候,我和常扬却被两把锋利的刀子悄悄顶在了背上。
“站起来,跟我们走。”持刀的人正是蓝汗衫与他的同伴,低声发出威胁。
我回过头,坐在我们身后的是一对母女,早已被眼前的刀光惊得说不出话,望向我们的眼神里全是恐惧。
常扬双眉一竖,霍地站起,大声喝道:
“TMD你们想趁乱打劫啊?”
一时间,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几乎所有乘客都惊愕地看过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要是敢犯事,自己想想能不能逃得掉!”常扬回头逼视着两个持刀者,对顶在身上的利刃似乎毫不在意,短小精悍的歹徒站在他面前,差不多矮了一个头,气势上立刻被压住。
周围的乘客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音,几个青壮年似乎已经要站起来了。
“没事的躲开,今天这是私人恩怨,谁跟来老子做了谁!”蓝汗衫感觉形势不对,立刻大吼。
“不要啰唆,快下车!”他的同伴有点焦躁,无意识地挥了挥刀子。
就在这一闪神间,常扬猛然扭住他的手腕,扑上整个身体的力气将对方持刀的手推出!
刀子狠狠捅进前面的座位椅背,几乎插至没柄。
“别动!!!”
与此同时蓝汗衫大吼一声,从座位后面一把勒住我,手里刀子翻上来一抹,我只觉颈边微凉,有刀锋刺入肉中的锐痛感觉。
常扬瞪视着我们,咬牙,面上露出不甘之色,我只能苦笑地看着他。
不是我不想跑,只是在那一瞬间,勉强弹起的身体慢了半拍——这一回,倒是我连累了常扬。
只略为犹豫了一下,常扬突然叹了口气,放开被他压在椅背上的歹徒。
那人腾地跳起来,扭转常扬的手臂,发泄似地冲他踢打,常扬一声不吭,只盯着我的脖子,眼都红了。
我脖子上如同有小虫慢慢爬下的感觉,我知道,是血。
环顾四周,乘客们瑟缩着,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各扫门前雪。或麻木或不忍的脸,也有几个男人不安地张望,似乎拿不定主意,但终究没有动静。
我心里渐渐冰凉。
这就是人性吧。
如果真是打劫,或许反倒有人会加入反抗行列——毕竟有可能一起遭殃。
“嘭嘭嘭嘭嘭!”
车门上突然又传来踢打的巨响,有几个恶狠狠的声音在外面喊叫,要司机马上把门打开。
司机看看我们,看看乘客,车厢里寂静如死。
门,终于还是开了。
10
破旧的大巴颠簸着在我们面前离去。
路上很快恢复了平静。
山峦之间,红色的夕阳孤独悬挂,间或有几只体形颇大的鸟儿,扑楞楞投向黑压压的山林。
我和常扬身上仍然顶着刀子,围在我们身边六七个人,都和胁持我们的蓝衫汉子差不多,一色的乡里人打扮,神色不善。我认出了几个在灵水出现过的,也包括当时领头的那个人——显然,今天这些人里他仍然是头儿,站在众人身后,手里捏一顶毛了边沿的大草帽,一下下扑着风。
我和常扬对视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神里的信息:敌众我寡,不宜轻举妄动。
眼见我们表示不再反抗,蓝衫汉子收起刀,搜走了我们身上的手机、钱包等所有物件,交给那个领头人,他翻看了几下,嘿一声笑出来,晃着常扬的身份证对身边的人说:
“看不出啵,原来这后生仔才是常总。”
“你们认识我?那么是冲着我来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常扬冲口而出,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天暗了,上路先!”那领头人没有回答,其他的汉子也吆喝着把我们往山林里推。
“你们要是不说清楚,我绝对不走!”
常扬话音刚落,就被车上在他手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