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嘴角问:「怎麽了,稿子赶不出来吗?」
安掬乐戒了菸,心情烦闷时只得拿糖果替代。他嘴里的甜味一浓,就表示遇到的事,越不顺心。
年长的恋人不爱跟他讲这些,他只好自己看、自己猜,慢慢摸索,把他每个不同於常的反应牢牢记下。
「不是。」安掬乐回吻他,被人放进心里了解的滋味总归比蜜糖还甜,他想罢了,做了就是想他开心,何必硬矜装没事?
他往前一指。「你不喜欢,我拆掉了。」
杜言陌一怔,抬头瞧,见原先贴满照片的墙壁,如今一张不剩,变成一种漆黑粗糙的质感,墙壁的边缘加了木条,像是一大片的……黑板。
安掬乐笑笑,牵着杜言陌的手,手到墙前,拿出粉笔。「这是黑板漆,可以在上头画画、留言。」
说着,拿粉红色粉笔,随手画了一个爱心。
杜言陌犹在愣,他看了很久,分明上头啥也没有,只有一颗心……一颗心。
那些照片,他通通看过,有的十分老旧,他晓得那片墙不仅仅是个装饰,或许是一种纪录和回忆,他却拆了。
只因自己一句不喜欢。
他看向安掬乐,眼里动荡,好想把这人揉进怀里,揉得碎了,吞到肚里。他现在不敢碰他,怕一碰就无法自制,用力太过令他坏掉。他握着粉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讲起。他想道谢,但安掬乐不爱,他曾说:「你会每天向你妈妈道谢她养了你吗?」
这个人,把照护他、疼爱他、珍惜他,当成一件理所当然、十分必须的事。他很少讲爱,只提过那麽一次,杜言陌却觉得够了。
杜言陌:「我很爱你。」
「……嗄?」
杜言陌边讲边掩面,蹲下身来。他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你才懂。」
懂我爱你程度,几乎能令我不要自己。
安掬乐愣了愣,随即失笑。他跟着蹲下来,抚着少年的发。「我懂啊。」
杜言陌抬头,迷惑地看着他。
少年黑眸潋潋,千言万语蕴藏里头,荡漾满满迷恋。安掬乐看着,又说了一次:「我懂,所以你维持这样就好。」
就为着他一点点的不安、不愿,少年把他人生里第一个仰慕的、亦师亦友的对象删了。
只是一个小动作,旁人或许无法体会其中含意,安掬乐却是懂的──杜言陌并非是个不知感念的孩子;他与同侪不特别交好,与家人之间又有隔阂,那人是他生命里第一道光,陪着走过了一段,就算没了爱,亦有恩。
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一字不提。
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
所以,他拆了墙。
用自己的回忆、感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一。
後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一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
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黄色蝴蝶,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
杜言陌:「很好看。」
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
杜言陌:「……」
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一次,是他冲动那时,之後再也没有。
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多人看着。」
安掬乐:「害羞?」
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
分明只是照片啊……杜言陌表情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他不时施展出的占有欲,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
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接吻,相互脱衣。
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一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乳首突出,连同胸膛绷着棉布,性感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几把,之後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
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身体上,充满研究精神。安掬乐乳头本不算敏感,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衣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
既酥且麻的疼。
少年憋了一礼拜,肉茎稍加搓揉便在裤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舔舔唇,给他扯下裤子,弹跳出来的性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深,血管青筋更加密布、突出,阳具竖直,衬得龟肉颈瓣益发坚硬。
那儿总能恰到好处地刺激安掬乐体内敏感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液,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道具,没料伸手一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一步拿在手里,嘴里咬着整条保险套,挤出液体放手心捂热。
安掬乐脸热。和少年做爱,他大半先发,是因为这孩子渴求他的样子会令他完全失守。
「等不及了?」甚至,不讲一些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