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知这儿有对狗男男。
天候入冬,分明该是最贪恋人体温暖时候,安掬乐却无端生出一股厌腻,觉得自己心心念念非要搭着另个人,究竟为哪桩?
不过满心寂寞,须待填补。
他吁了口气,拍了拍那人肩膀,道:「你我都是可怜人。」
「蛤?」那人无端被同情,莫名其妙。
安掬乐没解释,想着算了,回家洗洗睡吧。手未松开,下一秒便遭人大力扯开,安掬乐吃痛,一时没领会,以为对方家里人来抓奸。「喂,你不道义……」讲好了,彼此没对象的!
结果还没骂完哩,安掬乐一抬眼,看清那捉住他的人样貌,立即噤声,不敢置信:「你……」
是杜言陌。
他牢牢紧捉安掬乐左腕,夜灯下,姿态如同凶神,万分恐怖。
另个男人被吓得一时失神,直到安掬乐被人拉走,才上前:「等一下,你干麽……」
杜言陌转头,恨恨一瞪,虽说老梗,但男人倒真被镇住,没敢动,原地呆了会,才想到要骂:「你才不道义!你全家都不道义!」
叫嚣完,男人茄了一声,懒得扯进旁人的家务事里,转身回吧里去。
这厢安掬乐完完全全莫名其妙,他被扯着走了几步,魂神归位,想挣开,偏偏杜言陌抓得很紧,紧得他疼。
好疼。
「你……你轻点……」原先还想开骂,最後却成了猫儿低吟一般无用的讨饶。安掬乐觉得自己孬,两人都分了,先不谈杜言陌如何出现为何拦阻,自己这般心虚根本无道理。
杜言陌招了计程车,把安掬乐塞入,跟着搭乘,听少年向司机报出自家地址,安掬乐也没反对。
一路无语,安掬乐问:「你来找我的?」
杜言陌没答。
安掬乐心肝颤,到最後连身体都颤,彻底被他气势震慑,脑子一片空白。在家门前,手里钥匙数度对不准锁孔,还是杜言陌站他身後,稳住他的手,帮了一把。
喀嚓一声,门锁打开。
玄关设置的感应灯当即亮起,不令满室昏暗。「磅」一声,门关上,安掬乐镇下心神:「你要喝什麽……」
话没完,一阵昏花,背脊传来钝疼──他被摁倒在地,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
「……唔!」伴随力道强悍的吻是身上衣物遭人拉扯的痛楚,安掬乐抵抗,双手却被制住。杜言陌力气大,安掬乐压根儿不是对手,少年嘴唇猛力吸咬,吻得十分野蛮,唾液灌进嘴里,他噎了一口,随即像被下药,浑身绵软,完全动不了。
甚至,主动去吮吸那人肆虐的唇瓣。
安掬乐昏昏想自己是不是坏掉了?明明该奋起反抗,可他脑里绕的居然是这一晚,不论少年打算对他做什麽,他都愿意接受。
犯贱。
这大抵是他唯一会的,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了。
要反抗不是不成,再怎样也是男人,後头更不是你想插就能插的地方;刚强易折,总是不变道理,安掬乐却不舍。他放松唇齿,任由少年侵入,在此同时,手上桎梏也被松开,他转而攀住对方肩膀,指尖底下的肌理紧绷至极,他极力安抚,却无用。
杜言陌的手撩开衣摆,攀附上他胸膛,用力捻住胸尖,安掬乐吃痛低叫。
这声低吟被迫与对方的口涎一块下肚。少年以近乎暴力的方式拉扯他胸前乳首,安掬乐疼得想叫却叫不出,下身的衣物同样遭受剥除。这会换性器被捏,那儿太脆弱,安掬乐溢出泪,推着少年。「别、我真的痛……」
他口气十分可怜,杜言陌没应,却多少减了力道。
可痛还是痛,安掬乐没勃起,并无快感,在少年将未经润滑的手指探进他後洞时,他终於意识到这是一场充满发泄及惩罚意味的性交。少年尽管勃起,可脸上表情并无快乐……
安掬乐原打算遂了他,可心头总有一处疼得不像话,不知是否刚才勒到,左手腕也疼,疼得他真心抗拒,说了一声:「不要。」
这两字,万分清晰,不带任何暧昧。
杜言陌一震,动作停了。
安掬乐双眼盯着天花板,终归还是办不到……杜言陌抱他的方式,从来都是温柔珍惜,第一次这般不顾他感受。他被养坏了,不是那样的拥抱,就不要。
不要。
於是,杜言陌平息了下来。
这是安掬乐教出来的:对方真切表示不要,那再进行下去就是畜生。
世界上,有一些事能做,有一些事绝对绝对的不能做。
罔顾对方意愿侵害一个人,便是其一。
安掬乐喘了口气,自他身下爬起。在昏黄不明的玄关灯下,他瞅见杜言陌表情十分阴暗,彷如黑夜里被云靉遮住的模糊星辰,黯得人伤怀。安掬乐捧住他的脸,只见少年眸里一点水光,隐隐波动,安掬乐心软,气都气不起,柔柔吻上对方嘴唇:「不是不能做,但不能这样做,懂吗?」
杜言陌没声,可他确实冷静下来,不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