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靳【17】
睁开眼,所见之处漆黑得如孤寂的宇宙,眨了眨眼皮,起身半座环视四周,好像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长到忘了的内容,也忘了入前的故事,他只记得他的名字,程靳,想不起和这个名字相关的任何人,任何事。
睁眼,瞧前方那片漆黑的虚空,像一个刚降生的赤子,好奇地感受周遭的世界,黑色在缓缓地流动,流动向一个方向聚合,开始变得清晰,就像他此刻的思绪,慢慢地,他记起来了,他来找一东西,很重要的东西,重要到值得出自己的生命去守护,ta就藏在这里。
气流在蜂拥,身后透来微微的星光,迅速地连成一片,照亮了整个空间。
程靳转过头,那黑曜石般的明亮眼珠在光幕前显得更加地明亮。
是一个男孩,正拿一把自制的玩具手枪,对墙头的玻璃瓶罐,有模有地左右瞄摆,那架枪子,一看就是照警匪片里学的,生涩又那么毫?原由地笃定,相信按下的每一次扳扣都会完美击穿目标。
他被逗乐了,也学光幕里的孩子的,起抬了右手,假想手里握一把手枪,在左手托起它的那一刻,触电般地,身体的记忆反射早于大脑一步灌入他的身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练习过上万次的射击动作就在这行云流水间完成,未能想起来,这漂亮帅气的动作曾经让多少警员羡慕不已。
是7岁的自己。
又亮起了一扇光幕,一面飘扬的警旗占据了所有的视界,因为激动,他的眼眶里有些shi润,舍不得眨眼凝望旌旗上角的星纹,如愿了,终于,他成为了一名光的警察。
是22岁的自己。
【…蝴蝶…飞啊…】
24岁…
【生啦!!!!!!!----我当爸爸啦!!!!!!!】
28岁…
【帆子…一有不对劲马上收手归队,明白了吗?】
32岁…
记忆像春雨滋润过后的jing般争先恐后地抽出新芽,疯狂地生长填补忘的空白,所有的瞬间如重播的胶片般在一张张光幕上上映,鲜活且生动,他感到?比的亲切与怀念。
但,这些,都不是,他要的,最重要的东西,在哪里?
主人…?意识地,他呢喃道。
光,仿佛是超新星爆炸般,不,更甚,是宇宙初始时的大爆炸,五彩炫目的光华像风暴一肆虐席卷每一个角落,他闭上眼,像个婴孩般蜷身抱膝任由自己的身体在光的海洋里漂荡,光是温暖的,告诉他,那个东西就在光指引的前方…
他苏醒在一个失重的空间里,如雪般的圣白洒满rou眼能触及的最远的边际,那些封存他记忆的光幕也伴随他一同来到了这儿,没有分毫的毁损,还在虚空中一遍遍不停地放映。
他用最柔软的眼神,扫过前方出现的一幅幅画面,露出一丝安宁的微笑,似乎在对这些人和事做最后的道别,那个盯警匪片迷的孩童,那个摸警徽激动不已的青年,那个跪在墓碑前借滂沱的大雨掩饰脆弱的男人,与罪犯激斗的惊险瞬间,与警队同僚嬉笑怒骂的日常,与家人共享生活平淡的点滴,那一团团洋溢生命之火的记忆正在缓缓地被空间里奇怪的气流所吞噬,夺取了原本鲜活的色彩,而他,只能像个旁人一环顾眼前这个叫做【程靳】的人的【前世】,眼里的眷恋逐渐被燃尽,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上已不再满溢和煦的温度,眼眶里亦朦上了冷酷与萧肃。
冰寂的世界里冒出一束红色的光,柔和得像清晨山间的一缕雾,在他的足尖缠绕,在胸口蔓延,他不经意地搂上这道光,就在那一刻,光里幻化出了一只手,牢牢地同他那只厚实的手掌扣在一块,牵它细细地抚摩悬浮在虚空中那健的裸躯,弥漫的红色以两只紧握的双手为中心开始流转变形,很快就凝聚成一具女人身体的形状紧紧地贴附在他的身上,红色透明的手指绕过肩膀拨弄颈背上脊骨的隆起,妖娆地抚摁仿似正在给这具躯体的拥有者注入全新的记忆,让他回忆起在这具身体里刺的点点滴滴,那些热烈的昼夜不分的交合,他们的私处合并得那么紧密,他们的的舌尖卷成一股,这七天里发生的一切像浪涛一席卷而至,【主…人…】哽咽,颤抖的双唇间吃力地迸出了这两个字,就在那一瞬,有泪滴从眼角滑落,是对前尘往事仅存的最后一丝依恋吗?还是喜极而泣于与怀中人的久别重逢?
泪水沿他的脸颊流到脖子上,又从脖子上流到胸膛,在胸口被一只纤手抹干,【别哭呀,过去的,都已经不重要,因为属于我的新程靳,即将破茧重生…】飘絮般的嘶语似乎看穿了男人心底那被酷刑搅碎的不甘与留恋还尚存几分余温,绯红色的唇瓣在鬓角与耳畔来回游曳,娇音像骤雨般洒在最后的残火上。【抱紧我,进入我的身体,一起拥抱我们的新世界…】
【是…主人…】泪水依旧止不住地从眼眶里溢出,身体已经忠实地执行起怀中人的命令。
他托起女人的翘tun,把自己那粗长有力的阳具送入那如魔咒般将他的灵魂牢牢锁死的蜜xue中,熟悉的温度,缠绵的shi软,透明的躯壳里,能清楚的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