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若再次醒来时路德已经回来了,大长腿交叠着,正坐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搬来的单人靠椅上,检查大臣们发来的工作报告。
路德似乎一直很忙碌,每个时间空档也都在处理公务,穆言若迷瞪地虚望男人坐姿下也看不出一丝赘rou的Jing健腰腹,逐渐重新感受到了身后的痛感。
表皮的热辣消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rou里的一抽一抽的坠胀肿痛,穆言若试图动动有些躺僵的身体,屁股就像被钢针锥刺般,疼得让人直吸气。
“醒了?”路德放下手中的电子屏幕,灰蓝色的瞳仁望向床榻上呲牙咧嘴的男孩,沉郁的声音平静而宽容,仿佛对方屁股上的伤根本不是自己下狠手揍出来的。
“我要回自己屋...”穆言若眼睛肿得视线受阻了一半,睡了一觉也不忘继续滞气,像只大章鱼一样在床上匍匐移动,搦了两步还要再把被子扯来掩住自己的肿屁股,生怕被看到身后的伤似的。
“晚上不害怕了?”路德目不转睛地跟随男孩慢吞吞的动作,波澜不惊地连问两句:“屁股疼了怎么办?自己睡可没人给你上药。”
“习惯了...又..又不是第一次挨打了...”穆言若的小嗓门哭得发哑,终于艰难地滚下床,裹着一大团糟乱的被子只剩两个眼睛,嘟嘟哝哝地挪动:“我明天会按时去上课的...早饭也不必叫我了...没胃口吃...”
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大被团里十分滑稽,路德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大长腿两步跟上,连人带被子地把他扛起,忍俊道:“光个屁股你是要上哪儿去,嗯?”
“!!”穆言若像个蓬松的大棉花团子,偏偏双手也被一起掖在被子里动弹不得,手脚不便地被来回搬弄,很快被抱着坐到了男人腿上,压着了屁股又一通哼唧。
路德在不存在原则性错误的情况下对瞎胡闹的小孩儿宽容度很高,把穆言若埋在被子里的脸蛋掏出来,棉被牢牢绕着脸蛋围了一圈儿,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蛋儿露出来,让男孩看起来像穿了扮演三角饭团道具服的小学生,目不转睛地盯了两眼,一个没憋住放声大笑起来。
“你嘲笑我!!”穆言若此刻的反应和七岁那年,面对看到自己吃冰激淋吃成一只花脸猫后哈哈大笑的父亲一模一样,小小的自尊心上头气得哇哇大叫:“你别当我是小孩儿!我没跟你开玩笑!”
穆言若着实是一整日忙碌工作后调剂心情的最好法宝,路德收了笑声,脸上却笑意不退,捏了捏他细巧紧致的小鼻子,问道:“你这性格像谁?感觉上将和你小爸都不是这样的。”
穆言若很快也意识到过于失态的孩子气,被被子围了一圈的桃子脸上依旧气鼓鼓地,撇了撇嘴:“像我自己。”
“这么贪玩儿,下次再有其他的视察就带你去吧。”路德终于把他蒙在脑袋上的被子扯了下来,露出那一头糟乱的软发,大手又撸小狗似的把它撸得乱上加乱。
路德和他老爹不一样,揍完人态度倒是没得说,穆言若一肚子憋屈发不出去,轻轻吸了口气,低低地说:“你要是答应不再打我了...我这次...这次就原谅你...”
男孩这一番话说得不算底气十足,路德又给逗得想笑,捏他的脸蛋问:“犯错的究竟是谁,哥要搞不清楚了。“
“本来是...我先错的,可你打了我,就是你错了。” 穆言若暗暗在被子里捏了捏小手,颇严肃的小表情像要和对方讲道理。
“以后若若要是乖乖的,不逃课,不犯险,肯定就不会打你。”路德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张煞有介事的漂亮脸蛋,凑近了鼻尖贴着鼻尖,盯紧男孩的眼睛里,低声问:“哥哥认为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了,对么?”
这外国男人表面上看起来甜言蜜语,绕了一大圈骨子里原来跟他爹是一类人,打心底里觉得alpha揍omega屁股揍得理所当然,穆言若恨恨地瞪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越瞪越败下阵来,小声说了个“对”字。
搬回自己房间的诉求无疾而终,晚饭后穆言若趴在床上和小爸爸打了个电话,小爸爸在那头忙着配入浴剂心情不错的样子,还说二哥和桃桃也搬回家了,说今晚家里做了很多菜,很想他也能一起吃。
穆言若终究没把自己今天挨了顿揍的事情说出来,挂断电话又红了眼眶,抱着通讯器和吴煜又闲扯了几句,直到看到屏幕上几行回复来的内容后才算心情好了些,连连打了好几个“好呀”,刚放下通讯器,正听到路德推门而入的声音。
“跟小爸爸通话?”男人随手解开衬衫扣,很快袒露出上身壮硕的肌rou,目光不时投向床榻上罩着一身宽松丝质短裤套装的男孩,随意的问话好似多年的伴侣。
路德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举手投足间不只有威慑与压制,更充溢着最原始的alpha荷尔蒙,穆言若已经快要真正长大了,更不是不通情爱的小傻瓜,就算此刻心中依旧满满怨怼,在面对这样的男人时也难免萌生青涩的情欲。
“嗯...”穆言若扭过头看了看,很快被那一身好看的肌rou闪了眼,耳根发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