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越五六岁的时候又脏又木讷,没人愿意跟他玩。
他整个人缩在明显大了几号的衣服里面,机械地捏着泥巴。
他妈卢小芳把他拎起来,掸着他身上的灰:“等会儿去了厉叔叔家,你要乖乖的。”
卢越点点头,他知道妈妈很需要厉叔叔家的钱,妈妈一个人带着他很辛苦。
厉家真大呀。
小小的卢越第一次来这里,卢小芳搓着满是老茧的手,无措地站在客厅等着。
“不好意思,家里没现金,我刚刚去银行取的。”厉冬生抱着小厉寒从门外赶来,递给卢小芳一捆红灿灿的人民币。
卢小芳这辈子没怎么笑过,纵然心里感激极了,但嘴角只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厉局长,这,这也太多了,我开个早点摊子,光卖些茶叶蛋包子,用不到这么多钱的。”
虽是说着,手却牢牢捏住那捆钱,像捏住她漂泊的一生。
“阿姨,什么是茶叶蛋,我能吃一个吗?”小厉寒眼睛闪闪的,盯着卢小芳,口水在嘴里作怪。
“当然能吃,想吃多少阿姨给你带。”卢小芳松了口气,厉局这样的好人,生的儿子也怪可爱的。
厉冬生一把捏住厉寒的鼻子:“小淘气,你不能吃。你不记得了吗?你上次偷喝爸爸一口茶叶水,一夜没睡着,还尿床了。”
小厉寒被捏得喘不过气来,一时忘了用嘴巴呼吸。
他两脚直蹬,从厉冬生怀里跳下来,跑到小卢越身边:“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卢越愣住了,他只有一个小名:“我叫阿越。”
“你几岁啦?”小厉寒比卢越高一个头,他蹲下来,想看卢越的脸。
“我,我也不知道我几岁。”卢越两手绞着衣角,头低到尘埃里,不敢看面前这个小哥哥。
“阿越,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今年五岁了,”卢小芳佝偻着肩膀,手搓得要冒火星子,不好意思地看向厉冬生,“厉局,这太麻烦您了,接下来半个月我必须要去跑一下营业执照,我们家阿越就拜托您了,您可真是菩萨心肠,以后肯定能做更大的官!”
“小事小事,我应该做的,”厉冬生被夸到了心里,“你去忙吧,我带他俩上去玩。”
卢越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玩具。
他仿佛找不到脚一样,呆呆地站在门口。
小厉寒牵住他的手,挨个给他介绍玩具小人。
卢越没怎么听进去,他只知道这个小哥哥的手又软又热,把他的掌心烘得发痒。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他望向厉寒侧脸,厉寒一无所知,他不由得偷偷反握,握得更紧了。
他静静看着厉寒玩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洗完澡厉冬生敲门进来:“小寒,该跟爸爸一起睡觉咯。”
小厉寒从床上一蹦而下,卢越愣怔着看着厉寒离开的背影。
为什么这么大了还跟爸爸一起睡觉?
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睡?
卢越抱着冷冰冰的被窝,假装有厉寒身上的温度,一个人孤独地睡了十几天。
离开前一晚卢越洗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烧得脑壳发烫,他拉住小厉寒的衣服:“哥哥,不要走,我一个人害怕。”
他如愿了,厉寒钻进他的被窝。
高烧昏沉中,他把厉寒搂得紧紧的,像永远不会放手一样。
卢小芳的早餐店生意火爆,她一边算着进账,一边告诫卢越,困难的日子过去了,不要再想着不劳而获。
卢越失去了去厉寒家的机会。
渐渐地,卢越发现厉寒把他忘了,厉寒有了新朋友,厉寒上了高中,他再也看不见厉寒了。
卢越心里是恨的,耀眼的厉寒怎么可能会把他这种丑小鸭当朋友呢。
可是。
他心里又不甘,厉寒成长的过程如此迅速,把他远远甩在身后。
是因为我走得太慢了吗。
好想让他看见我。
卢越开始认真听课,竭力忽视校园霸凌。
没人跟他玩不重要,重要的是厉寒。
那些年因为入学晚,而拉下的课程,被他很快学完。他又参加物理竞赛,鼓捣电路做起实验。
终于在厉寒高二那年,他连跳三级,如愿进入厉寒班里,做了厉寒的同桌。
厉寒不知道,他的小同桌低着头,佝偻着身体埋在书堆里的时候,心里不停祈祷着。
祈祷他的厉寒哥哥能再一次牵住他的手。
然而渐渐地,卢越在一次次逾矩中尝到了甜头。
对于厉寒,祈祷没用。
掠夺吧。
他们都是这么得到他的。
比如此刻,他的Yinjing埋在厉寒身体里,已经射了四回,可依旧还滚烫着,把厉寒烫得下体痉挛,弓起腰线,哀哀求饶。
“放过我吧,求你了。”泪水打shi了沙发,厉寒的哭泣在一次次冲撞中被捣得支离破碎,传到卢越耳朵里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