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人头攒动,厉寒焦急地在急救室外等着,厉远脸上一片Yin霾抱臂坐在一旁。
“你的意思是说今合毁约的事情是爸做的?因为你发现他破坏我们的计划,所以打了他?”厉寒感觉自己手在发抖。
厉远眼神放空:“你猜他为什么要做冯强的狗?忠心?感恩?互相利用?”
厉寒讷讷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症结就在这里,冯强不是什么好人,他靠什么打下他的江山就因为什么失去,”厉远眼神恶狠狠地,“这次期货空单纯粹是因为他好赌,他投机——”
厉寒意识到了什么:“爸被他利用了这么多年,已经陷进去太多了,所以要真正摆脱他,这次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对。他先联系到上级单位再牵线今合,那时候冯强自以为找到救兵大喜过望,他接着Cao控今合毁约,冯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商业帝国毁于一旦。”
“原本他处处受冯强牵制,只能从冯强那里讨食,现在冯强被摆了一道后,冯强就只能眼巴巴盯着我们那三十六亿,还想着东山再来。”
“跟冯强那边一致行动人的协议签了没?”
“还没有,我也想吊他一下,”厉远嗤笑一声,“挺想看他是怎么当狗的。”
厉寒心里不是滋味,冯强犯错的惩罚会不会太大了点?
厉冬生很快就被推了出来,三根肋骨骨折,厉寒瞥了打人者厉远一眼,厉远什么伤也没有,倒是不以为意。
病床上厉冬生招手让他俩过去:“过来,有话跟你们讲。”
两人在床边坐下。
厉冬生两眼青黑,嘴唇泛白:“跟冯强的事情,怕你们只看到表面,我好好跟你们讲一下,这也是以后你们进入社会的第一课。”
两人都支起耳朵听。
“冯强做空单这个事情是商业行为,暂且不论。但他想往国外输出十五万吨的稀土金属,彻头彻尾地在损害国家利益。”厉冬生的声音有点哑。
“因为他要卖出去的金属是国家未来十年的战略资源。”厉远突然意识到关键点。
“嗯。你们要记住,任何非要跟国家利益对着干的人事物最终都要消亡,我们要明白我们站在哪里,屁股决定脑袋,如果今天冯强把那十五万吨送出去,明天遭殃的就是你我,懂吗?”
厉寒琢磨出来一点道理:“所以就算不是你去叫停这桩期货交易,也有别人去。”
“对,事情不要只看表面。你以为冯强落得这个下场是因为他投机倒把?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伤害国家利益,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他迟早要完蛋。”
厉寒点头恍然大悟,厉远却是嗤笑一声:“你敢说你没有私心,我我猜你早就看冯强不爽了,你早就想把自己从他那里干干净净地摘出来,你早就想摆脱他,你怕自己的乌纱帽保不住对不对?”
厉寒睁大了眼睛,懵住了,这什么罗生门现场。
“所以靠别人的力量把自己的敌人扳倒也是一门学问,”厉冬生倒是一脸坦然,“厉寒你也要学一学,不要每天都傻乎乎的。”
“你们俩继续,我听着,”厉寒突然被点了一下,有点愣,“而且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新式际那边怎么办,跟冯强的协议还签不签了?”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冯强不是什么善茬。关于新式际,我们签协议让冯强改组董事会,踢出姜时也是一种办法,但是,”厉冬生眉头微皱,“那样他侵犯你付出的代价也太小了,我现在手头有一个他的小把柄。如果有更多的小把柄,我们可以把他送进牢里。”
“什么把柄?”
“保监会已经严格规范了险资举牌上市公司的行为,他正好撞到枪口上,据线人透露他的举牌资金来源违规,属于是违规运用保险金,把客户的钱投入二级市场买股赚钱。”
“这个能送他几年牢?”厉寒急切地问。
“很可惜,不会坐牢。只会撤销他任职资格,禁入保险业。”厉冬生分析。
厉寒咬紧了牙:“我不信他这么大胆,只有这一个把柄。肯定做过更多违规违法的事情,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
“不,我们知道,苦于没有证据。上市公司第一桶金来源就从来没白过,他还涉嫌洗钱、行贿、偷税漏税跟Cao纵股价这些,但如果我们监管大张旗鼓地去查,顶多查出来一两项罪名,罚他个几千万,他依旧逍遥自在。”
厉远在一旁突然出声:“如果我们偷偷地查呢?”
这是姜时第一次去别人家做客,他特意穿了一件休闲装,看起来像个人畜无害的大学生。
吴姨开门把这个英俊的男人迎进来。
厉冬生坐在客厅里等他。
“欢迎光临,姜总。”厉冬生给姜时倒了一杯茶。
姜时坐进沙发,打量着厉家:“厉厅,您的居所是不是过于——简陋了,匹配不上您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