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刚起床心就开始狂跳,喝水打碎水杯,开灯发现停电,吴姨说厉冬生一夜没回。
他赶紧去找厉远,厉远坐在电脑前神色凝重。
厉寒知道大事不好。
“我们可能被算计了。”厉远眼神漆黑。
“是期货那边还是新式际?”厉寒走到他身后看电脑,上面是新闻,“今合毁约见死不救,冯氏失援四面楚歌。”
“今天交割,没有那十五万吨的期货金属,冯氏最高要搭进去一百五十亿美元。”
厉寒心沉了下来:“冯强有多少资产?”
“没多少,本来在新式际那边已经投进去九十亿,他基本上钱都投出去了,还在等回报。”
“他自己开空单非要赌,现在可能要倾家荡产了。”厉寒咬牙切齿。
“所以接下来新式际的局势对冯强来说很关键。”厉远抱臂,语气沉重。
不一会儿,冯强打电话过来让他们去汇报一下新式际这边的情况。
两人匆忙出门,没注意到厉冬生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
冯氏在市中心,他们见到冯强之后,一五一十地做了汇报讲解。
冯强眉头紧皱,微胖的身量靠在椅子上:“现在我们确定有三十三的股份对吧。”
厉远刚想点头,厉寒拉住他:“是二十七,新式际那边郑力郑总的百分之六还需要您再确认一下。”
冯强扬起头,对着天花板沉思:“我给他打个电话。”
冯强走到窗边打了很久的电话。
厉寒心里打颤:“哥,我心一直在跳,感觉事情根本没有那么顺利。”
厉远握紧了他的手:“没事,我陪你一起。”
果然冯强打完,手机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那百分之六没了,新式际那边已经把郑力拿下了,妈的,郑力今天知道冯氏期货大败的事情,立马就倒戈了,不像话的东西!“
厉寒心又往下沉了一截。
厉远沉声:“现在的局势很胶着,冯氏有27%,姜时有26.22%。”
冯强坐立难安,在室内踱步一会儿,冷静下来:“郑力那边我还可以再说说,多年老同学了,他最起码可以保持一个中立。”
“现在姜时还没有出牌,虽然说新式际可用资产没有多少,但如果他玩儿命跟进买入,冒昧问一下郑总您还能不能再拿出三十六亿,跟他赌一把。”厉远看向冯强。
冯强看上去很不好:“期货那边等于是一把火烧了我仓库,懂吗,一分钱一毛钱都没有了。”
话说完他又紧张兮兮地盯着厉远:“所以跟新式际这一仗必须要赢。”
厉寒脸上是森森冷气:“以我对姜时的了解,他肯定会拼一把。局面很明朗,谁拿得出这三十六亿,谁就赢了。”
厉远在一旁配合:“冯总,您的好友应该不少,只需要有人帮一把,拿三十六亿买入百分之六,到时候签一个一致行动人协议,就不怕他们倒戈,你们联合起来直接做主新式际,可以直接把姜时踢出董事会。”
冯强仰天长叹:“树倒猢狲散,去那里找这三十六亿呢。”
几个人焦急等待着,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姜时通过旗下山本保险买入百分之五的股份,顿时办公室氛围就凝滞起来。
秘书通知冯强,期货银行债券人来商讨静默协议的事情,看来一百五十亿美元是真的要还,只不过可以分期付款,冯强最后看一眼两人,咬牙又神神叨叨地重复:“新式际这一仗必须要赢,赢了可以翻身,输了就真的倾家荡产了。”
“姜时为什么不直接买到三十三?”厉寒心里憋闷。
“一是他想逗我们玩,二是他只有这么多资产,再多没有了。”厉远下结论。
“所以那天的会谈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拿出调查报告,他故意让我们觉得他怕了,其实他的牌根本还没出。”
“嗯,我们聪明反被聪明误。现在我们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是找到三十六亿,二是判断他手里具体还有多少钱。”
厉寒觉得喉头干涩,头晕目眩,他强撑着Jing神坐直。
这时,厉冬生打电话来了,厉远跟他简单汇报了一下情况,问他:“你昨晚怎么没回来?”
电话那头滞了一瞬:“去办事了。你刚刚说还差多少钱?”
“三十六亿。”
“我有。”厉冬生声音轻飘飘的。
厉寒跳了起来,凝神听,厉远有点急:“冯氏跟姜时的斗争,没必要把我们也牵扯进来!”
“没关系的。”
“有必要吗!说实话冯强也就拿你当狗用,你还真摇头摆尾了?”厉远气得头晕,几乎要喊起来,“这三十几亿我不知道你哪来的,但肯定是我们家所有的钱,万一输了,你让厉寒以后怎么生活。”
那边厉冬生沉默了半晌,哑着声音:“不会输的。姜时那边我找人查过了,他已经山穷水尽了,所以现在这三十六亿可以定生死。”
厉远仿佛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