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第一天回到上城区,就发现自己成了乐园的“you know who”。
“你那个时候突然失踪,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家里也没人。”维恩醉醺醺地道,“恰好大魔王来云川考察,我就斗胆问了一嘴。”
酒吧人声嘈杂,陈屿问:“然后呢,主人说什么?”
“什么也没说,”维恩道,“他就笑了一声。”
“笑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我看你把他得罪惨了。”维恩说,“咱们老板,别的不说,涵养不错。他就算对谁不满,也不会当众表现出来,对吧?”
陈屿点头。
“他那个笑啊,我只能说,无法形容。白天看了,噩梦连做好几宿。”维恩道,“真的,什么也不用多说了。咱们那些同僚哪个不是人Jing,贯会察言观色的,哪能不知道大领导什么意思?那之后,没人敢提你一句。”
陈屿呆呆地“啊”了一声。
“还有,他笑完了,还突发奇想请所有人吃饭。特老牌一个海鲜餐厅,号称全云川第一。有白饭吃,大伙都很高兴。结果去了一看,”维恩双眼放空,“我Cao,全是鱼,一点别的都没。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种鱼,现钓现杀先做,死得五花八门,吃完了感觉皮都展开了。”
见陈屿一脸困惑,维恩说:“还不明白?想想你叫什么。他这行为叫啥来着,替身攻击。”
陈屿想了半天,又呆呆地“啊”了一声。
“你真的无法想象,偌大一层楼,他在那一动不动地看,我们在下面大气不敢出地吃,侍应生进来都安安静静,搞的跟他妈邪教仪式似的,真是Cao了。”维恩摆摆手,“算了,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之前的事。”陈屿诚实地说,“后来有一次,主人拨通讯过来,我把他骂了一顿。”
维恩像陡然被人掐住脖子,半晌,“嘎”了一声。
“我……不是自愿的。”陈屿愁眉苦脸,“但一直没机会解释。”
所有通讯方式全被拉黑。身份认证也已失效。他切切实实地被乐园驱逐了。
“不是,等等。”维恩说,“你怎么骂的?”
陈屿简直无法回忆,“记不清了。”
“那他什么反应?”
“什么也没说。”陈屿说,“过了几分钟,把通讯挂了。”
维恩拍拍陈屿肩膀,兴致勃勃的样子:“感觉他应该不想见你。”
“嗯。”陈屿黯然道,“但我还是想解释。”
失去身份认证后,普通人想要见虞清昼会变得极其困难。
不过,陈屿作为元老级别的小弟,不少人都认识,人缘也还行。在地下城基地,虽然大家都表现得讳莫如深,但陈屿拜托他们通融一下,也都顺手放他过了。
胜利近在眼前,却在最后关卡被人拦下。
那是张陈屿不认识的生面孔,一上来就朝他当胸踹了一脚。
“你好大的胆子啊,”对方掏出枪指着他,喝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胆敢强闯,格杀勿论。谁放你进来的?也要遭到一样的处罚!”
陈屿举起手,心虚无比地道:“之前的两个关卡我是、我是偷偷溜进来的,不关守卫的事。而且,我也没有强闯,你应该先把我带到收容处去……”
“有那个必要?谁不知道现在首领恨不得把你生啖了,我杀了你,他说不定要怎样嘉奖我。”忽然间,对方眉头一压,将声音压到收音分贝以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蠢笨如猪又没本事,到底有哪里值得另眼相待?”
陈屿虽然被虞清昼讥讽惯了,但别人骂他,那还是不行的。何况还有如此恐怖的威胁。扑上去打飞了枪,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虞清昼带着副手经过时,恰好看到此景。
副手立刻停车,下车厉喝:“基地禁止斗殴,住手!”
早在副手喊完话之前,陌生守卫就停了手,喘着粗气一起身,抹掉唇畔的鲜血,道:“此人并非乐园成员,也拿不出通行证或是邀请函,擅闯基地者,属下难道不该将其制服吗?”
副手看到陈屿的脸,神情一顿,道:“独身一人,也无武器,如何擅闯?”
“他求我通融不得,面露凶恶之色,下属只好先发制人。”对方正气凛然,“此人求我通融求得这么熟练,足可以说明,他前两关是怎么过的!恕属下直言,组织里不少人不遵守纪律、浑水摸鱼,甚至有可能收受贿赂,包庇他人,最轻也是个玩忽职守,真该好好查查了!”
陈屿原本正坐在地上喘气,呆呆仰头望着反光的车窗,闻言马上道:“没有收我钱,也没有包庇我,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
“满口谎言!”那年轻守卫厉喝道,“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还能偷偷……”
“咳咳咳,”副手打断他,“别吵了。”
守卫不再跟副手多说,直接朝车窗弯下腰,一腔拳拳之心溢于言表,“早已被乐园除名之人,如今又千方百计想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