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王怀谨在塌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浅眠,做了无数的梦,一会梦见宝铃双目含泪问他为什么不过来,一会又梦见她被自己压在身下凌虐,眼角是高chao后的妖艳之色,一会又梦见两人抱着他们的孩子在哄睡。醒来时,王怀谨有点失神,看来宝铃对自己的影响比想象中更深一些,不过他对于驾驭不必要的欲望也算轻车熟路了,他打算暂时先晾一晾宝铃,让自己回到原来的状态。
作为家中长子,三兄弟中王怀谨是被教育得最为严格的。很小的时候他就被抱到前院父亲那里被抚养。父亲出身农家,虽是王家的旁枝但已家道中落,族中并不重视。全靠父亲自己努力读书科举做官,初涉官场时也毫无助力,一步步如履薄冰才走到今天。直到父亲在地方上做出了业绩升至京官才引起族中注意,开始获得一定的资源倾斜,但是这段不被重视的经历也让父亲对族中并无太多信赖亲近。
父亲虽目前已官至吏部尚书之位,但他志在内阁,这个位置的竞争者无不资历功绩出众,还有雄厚的家族底蕴做支持,其中父亲是希望最小的一个。所以从小他就被当作父亲的左膀右臂培养,早早就跟在父亲的身边学习了经济事务。
同龄人喜欢捉迷藏过家家的时候,他在读书,同龄人骑马狩猎的时候,他在应试科举,同龄人去青楼楚馆风花雪月时,他已在翰林院修书编史,同龄人开始初涉官场,他已至三品大员。一步先步步先,京城的官宦子弟中属他走得最快。
然而诺大京城人才济济,他并不是其中资质最好能力最出众的那个,他能有今天概因他总是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从而摒弃掉一些在他看来并不必要的兴趣和欲望。骑马射箭蹴鞠这些他通通学过且玩得很好,但是他从不沉溺其中。
在他看来,喜欢一个小妾,宠溺她,喜欢和她在床第之间厮磨都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在非侍寝日不断想起她,并且因不能给她正常夫妻生活而内疚,在他看来是不可接受的。他也曾经短暂地喜欢上某种爱好,比如说蹴鞠,但是又总是能很快冷静下来。于戒掉某种沉溺爱好,他非常有心得,王怀谨自觉这次也应当和以往一样。
另一边,宝铃并不知道王怀谨的这些内心纠葛,睡得十分香甜。她不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她将过得比较艰难。
第二日,宝铃去齐氏那里请安回来,照例练习了书法,还记录了自己一天所做,吃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件件用简单的话语记录下来,和书法草稿一起差丫鬟送到书房。然而这一次,像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复。宝铃不以为意,次日照旧,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如此这般三五日下来宝铃开始觉得不对劲了,若说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看,总不至于每日都要回府处理公务呀。她开始有点慌了,但是她于这府内毫无根基无人可用,连打听消息都做不到,只能干着急。
更糟的是,坠儿每日去厨房取饭菜,取来的饭菜一日比一日差。更甚者,在她这个月月事到访后开始只有一些剩菜剩饭了。是的,在满怀期待一个女儿后,她的月事如期而至,只能让她感叹安全期的强大,现在看来王怀谨此人如此难以捉摸,这个孩子没有来倒也是件幸事。
提供过来的饭菜菜色倒是好的,鸡鸭鱼rou蔬菜都有,只是一看就是其他主子不要放置很久拿来加热一下的饭菜。虽不至残羹冷炙,但是也彰示了她在府内地位的下降。坠儿私下告诉她,她去取饭菜时分明看见厨房的婆子们用的是姨娘的份例,见她过来赶忙拿了一个竹罩子遮了。
坠儿这丫鬟是尚书府内的家生子,为人泼辣爽朗,是她目前在府内唯一可用之人。
姨娘,要不要奴婢去闹上一场,这人善被人欺,若此次纵容了,估计那些人下次要变本加厉。私下只有两人时,坠儿问她道。
先按兵不动,这些婆子们最是油滑不过,若此时闹出来,她们大可随便找个理由推托一下,最多罚点月例,甚至还可能倒打一耙。不如先把他们的胃口养大了再发作出来。
虽说她并不确定坠儿是否完全可信,但是作为目前她唯一可用之人,宝铃还是细细教起她来。这丫鬟聪明伶俐,就是缺少经验而已。若可信,相信在她的调教之下,早晚能够成为她的得力干将。
但是她没有告诉坠儿的是,这府内丫鬟婆子开始苛待她的根本原因在于,她似乎不得王怀谨的宠爱。初始的五日,王怀谨天天歇在她这儿,丫鬟婆子们也以为她似乎是比较得宠的。然而五日一过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王怀谨不仅再也没有宿在她这儿,甚至连让小厮来天香居递个话拿个物件也没有,更加佐证了丫鬟婆子们的猜测。
虽说尚书府历来规矩比较严,但是下人们捧高踩低的行为还是有的,加上以往府内各个都是主子,并没有姨娘,突然多了她这个丫鬟出身的半个主子,自然是很多人不服的。苛待姨娘会怎么样,这府内的下人们没有经验,也没有受过相应的教导要如何对待姨娘,这其中的可Cao作性也就大了。
若她今日闹将出来,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