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冷,北风潇瑟。
殿内的纱窗开着通风,窗子旁的米色帘布随着吹进的冷风飘曳摆动,窗框也带着上下震动,喀喀了几声,在万籁俱寂的环境裡显得有几分Yin森瑟寥之感。
殿裡的地龙烧的正旺,便是直接席地而坐也不会因此受凉。
谢茹玥坐在摆置于地上的一木案前,两手放在案上,而右手的食指则规律地敲着桌案,因为指甲有接触到案面,所以还能听到一阵阵扣扣的声响。
从旁看来,谢茹玥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事情,而她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深呼吸了下,后又叹了一大口气。
她现在一人待在寝殿,同往日一样,正理清消化一整天下来的思绪。
白日上徐晟的课时有让她的心稍微静了下来,读书的确能使她沉淀了不少情绪与心思。
如今夜深人静,可能是因为隻身一人的缘故,不知怎的也就容易胡思乱想,想到一大堆未来还得处理掉的烂摊子,谢茹玥不免有些悲从中来,感到头痛。
谢茹玥捏了捏自己的太阳xue,想着能让烦恼消下去些,却又突然想到今早催婚的事。
这件事她也得再好好思量,最好能理出一个对策,至少两年内不再被催婚。
经过谢瑾一事,她也不再奢求什麽感情,只要对方长得顺眼,能和她相敬如宾,不背叛于她就行。
但以目前状况来看,显然是不太可能有人能符合这种要求。
京中适婚年龄的世家子弟们,自认出身显贵,从幼时就是周围人阿谀奉承,众星捧月的存在,在家中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导致大部分的世家子弟心气高昂,自视甚高。
要他们这群封建大男人主义严重的人共侍一女,恐怕比叫他们死了还难受,即使是女帝他们也不乐意,认为这有损于他们的颜面,何况女帝又是个草包傀儡,说不准哪天就没命了。
而撇除这些人选后,剩下的不是许相/摄政王一派的人便是些歪瓜劣枣。
因此谢茹玥就算不大婚,也没有纳夫的打算,她要跟许相谢瑾斗就够累了,可不想哪天她的后宫也起火。
越想越心烦,谢茹玥又再次感叹,当皇帝真的不轻鬆阿,但又不能不当。
但到底要如何才能应付朝中那群老狐狸。
顿时谢茹玥不知想到了什麽,猛地站起身来,一手置于胸下,而另一手撑着下巴,来回渡步于桌前,表情看来还有些怪异。
谢茹玥此时内心想着的是,那群老狐狸口口声声说是怕皇家血脉凋零,才叫她娶后纳夫,意思是只要是她能生就行,那还不如直接找信得过的人来侍寝,过不久自然怀上了,相信那群老狐狸也无话可说。
她生为现代人,本就不在意什麽嫡庶之分,她认为不论生父是谁,只要是她亲自所生的孩子,在她眼裡都是一样的。
毕竟男人不过是贡献了一颗Jing,而怀胎十月生产的也都是她,所以就目前情况来说,谢茹玥顶多只想睡男人不想开后宫。
她现在也不在乎什麽情情爱爱一妻一夫了,在封建的古代社会,这本就是不太可能的事,就算存在,也是少之又少,尤其她又是女帝,免不了日后也会有不少男人,但谢茹玥想,既来之,则安之,相信过一段时间后,她也能慢慢习惯。
开枝散叶,维持皇家血脉的传承,这就是她身为皇帝的职责。
只不过侍寝的人还是得好好找找,她自认标准不高,不奢求什麽绝世美男,就是不能长太丑,且身材要好,身高也要够高,不然不论孩子生出后会如何,她自己就先睡不下去了。
还有为了避免混乱,她同时不会一次睡多人,且第一个孩子的爹还是得好好找找,但她一时还想不太到人选。
陛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谢茹玥正愁眉苦展地思索侍寝人选时,就见谢旭突然出现于窗口,依旧是一身暗卫黑衣,只不过今日左半边脸上还戴着一副青铜面具。
说吧,有何事。
见到谢旭突然出现,谢茹玥便朝他走了过去。
同时因为窗子半开着,吹进来的风打在了谢茹玥面上。
谢茹玥只觉得面上一阵冰凉,便稍稍用手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寒风,而谢旭见到谢茹玥如此,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后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谢茹玥面前,替她遮挡了身后的风。
谢茹玥见谢旭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是他要禀报的事十分严重,心裡便有些焦急不安。
其实谢旭只不过是想着昨日谢茹玥的风寒才刚好,今日便又让她吹到了风,使他相当愧疚,认为自己实在是个不尽责的属下,因此脸色看来才有几分严重。
陛下,属下今日查探到了近日许相一派的动静,还请您查看。
说完后谢旭便从衣领裡拿出了一叠纸张,谢茹玥不免感到有些惊讶,这资料未免有些过多了!
谢茹玥拿过那叠资料后,便开始查看那份资料,裡面包含许相一派又多了哪些人、朝中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