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三刻,养心殿内。
谢茹玥现下已起身,此时正在思索待会儿上朝可能会发生的事。
是的,从今日起,谢茹玥将开始三日一上朝。
这个时代的上朝时间通常是卯时至辰时左右,所以她必须在卯时之前换好朝服,上好妆发,避免迟到。
朝服的穿戴过程十分複杂,饶是红樱跟绿梅同时帮忙,也花了将近一刻左右的时间。
等换好朝服后,谢茹玥简单用过了几道早膳,便赶紧去金銮殿内等候众位臣子准备早朝。
殿内。
众臣皆已到场,紧接着,早朝即将开始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一旁的沉谂大声朗诵着,清冷的嗓音充斥着整个大殿,让底下的大臣们能听清他的声音。
谢茹玥坐在殿内上首,由上往下看,只见朝臣们低头排排站,手上各个拿着象牙板子,皆是一脸恭敬。
而最显眼的还是属谢瑾的位置。
因他是摄政王,又是皇帝的长辈,他的位置便是在最靠近龙椅的下首处,上朝方式与其他朝臣也有许多不同。
谢瑾是坐在他的位置上,既不低头,也不拿板,反而抬头挺胸正视前方,看着颇有几分嚣张的意味。
若是从前的谢茹玥,只会觉得谢瑾气势凛然,且十分认真,忠心,想为她打理好这个朝廷。
但如今视角、态度不同了,谢茹玥便认为谢瑾的眼神如今看来就是狼子野心,目中无人,一切所作所为只是为了他自己,彷彿朝臣们跪着的对象是他一样。
谢瑾感受到今日的谢茹玥时不时的瞄向他,总觉得有几分怪异,莫不是她发现了什麽?
这个念头一出来,马上就被谢瑾给立即拔除了。
他认为谢茹玥还是同以往一样是个单纯呆傻、空有其表的花瓶,不可能想得到那些事,殊不知他的计划与野心早就渐渐地被谢茹玥看穿了。
陛下,老臣有要事禀奏。
在静谧无声的大殿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道有些低沉沧桑的声音。
只见站在最前头的许相往前站了一步,低头顺眼,拿着笏板继续说道:
陛下,您今年已是二八年华,也是时候请您考虑大婚之事了。如今皇室血脉日渐凋零,老臣还请陛下儘早准备大婚,为我大虞皇室开枝散叶啊!若是您还未准备好,也可先请您纳几位侧夫放在身旁平时伺候!等怀上龙胎后,再立其父为皇夫!
说完后,许相便朝上首之人缓缓跪下,神色如常,振振有词的大声说道:
请陛下尽早为我大虞开枝散叶。
当许相说完这句话后,后面同许相一派的众干人等,也逐渐一一下跪,口裡依旧是那句话。
请陛下尽早为我大虞开枝散叶。
朝中接近一半以上的人皆跪了下来,其中还包含了户部、吏部尚书等重要大臣。
谢茹玥快速地扫了眼下首众人,内心嗤笑,许相这一作为,还真像是为了她或这个国家好。
记住了许相一派大概有哪些人后,謝茹玥便进入了思考,不发一言。
而一旁的沈谂听到这番话后,依旧是低着头颅,却已将双手握成了拳,隐隐可见其掌心还被指甲划破了些许,额上貌似还有些许青筋突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却不得不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及表情,免得叫人发现。
谢瑾饶是事先知道了此事,此时听到许相提起,不知为何,心裡还是有些不舒坦,就像是自己喜爱的物品被旁人觊觎了般。
后他又为自己开解,可能是有些不捨如此尤物被他人糟蹋。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谢茹玥虽肤如凝脂,身型有致,长腿纤腰,前后有料,还挺合他的心意及喜好,但他认为自己也不缺这等美人,便又觉得没所谓了。
而大殿上的谢茹玥,从她那蹙着的眉头以及抿紧的嘴唇,看得出来她现在是相当苦恼。
她不是没有想过被催婚,只是没想到那麽快,许相一派如今已那麽等不及了吗。
她便也没再多想,能多拖一天是一天,于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朝底下的众臣们道:
此事朕须得好好思量,容后再议!
只见许相脸上原本势在必得的表情,一瞬便转换成了惊诧,后又恢复如常,似是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会一下就被驳回。
他正想开口继续劝上首的女帝,却见女帝此时已面目严肃地注视着他,而在那双明亮的眸子裡,还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许相顿时感到有些慌,怕是被看出了些什麽,但见陛下不再发言,便觉得只是自己的臆想。
底下其他的许相一派见陛下没再多说什麽后,也想一同附和许相。
他们其中有些人,偷偷抬起了头,纷纷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再觑往上首,正准备开口劝时,却觉得今日的女帝有些不同,便止住了正要出口的话。
在他们眼裡,谢茹玥眼下穿着明黄色的朝服,脸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