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开一袋花生豆,往嘴里扔了一颗,坐在床沿惬意地晃着双脚。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宠坏的小孩,面对邢天越来越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可心里的幸福感却因为这份胡闹显得更加真切,让他不好意思,却也食髓知味地不愿意改正。
邢天这个澡洗得很认真,路平安吃完了一袋花生豆两块蛋挞也没等到他出来,于是就打开电视,随意挑了部电影看。刚播完片头,邢天腰间只裹过了块毛巾走出来,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沿着他肌rou分明的曲线慢慢向下。路平安发誓自己只是随便瞄了一眼,目光就像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没出息地再也转不回来。
邢天也意识到他在看,干脆倚在墙上,非常不要脸地摆了个pose。路平安耳垂一热,胡乱抓了件外套甩过去:“你...披上点,也不怕着凉。”
邢天笑着把外套叠在一边,“我热得很,不穿。”
路平安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昏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之间,涂抹着难以言喻的暧昧。他假装平静地“嗯”了一声,手臂却连同肩膀紧张地绷成一线。
邢天在他身边坐下,床垫小幅度地塌陷,他扭过头,强迫自己专心看电影。
男主角翻开通讯录,似乎要找一个重要的人打电话。
邢天渐渐靠近,手指在他的手背上不经意间滑过,路平安浑身的毛孔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炸开。男主角对着电话叽里咕噜地说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只能攥着床单,更加明显地往旁边挪了挪。
邢天已然是胜券在握,弯着嘴角又一次靠过来,沐浴露清冽的味道和蒸腾的水汽像层浓雾将他包裹。路平安整个人一歪,跌在柔软的枕头上,没骨头似的向后倒去。邢天一只手搂住他,眼睛里有种迫人的亮,清清楚楚地映着他的样子。
这一刻哪怕男主角从电视里走出来路平安也无暇顾及了,只能回望着邢天的眼睛,很没底气地嗫嚅一句:“你要干嘛?”
“我想想啊。”邢天的眼珠装模作样地转了转,伸手一勾,就把路平安放在床上的塑料袋勾了过来。“你是不是还没发现我买了这个啊?”
他的指尖捻起一小盒很像口香糖但绝对不是口香糖的东西,于是生理课听得非常认真的路平安同学就从脖子往上一路爆炸地泛起红色。“你怎么这么...不矜持?”
“不矜持?还好吧。”邢天的手臂慢慢垂下,两只手都撑在路平安脸侧,这一方狭小的空间让两人呼吸都觉得有些费力。“我之前见过一个人,还泡在海水里就开始亲我,一路亲回房间,还要把我摁在床上,那才是真的不...”
他的声音突然断在一半,因为路平安仰起身体,紧紧搂住他的脖子。邢天浑身的血ye沸腾得快要烧起来:“这可又是你在撩我啊。”
路平安颤抖地哼出一声,闭上眼睛,认命地埋在他的颈间......
高chao来临的时刻,邢天的手指紧紧箍着他,像是要从此将他嵌进心里。路平安浑身战栗又无处可逃,只能任由快感像枚烙铁,印在他大脑皮层很深的地方,电流般的余韵四散开,奔窜于他的四肢百骸。
眼前是一片茫茫的雾气,看不清画面,也听不清声音。很长一段时间后,路平安才感觉邢天在慢慢地吻着他的脸,又过了几秒,他才明白他是在吻去自己的眼泪。
邢天偏过头,额发shi漉漉地搭在眉骨,眼神里的温柔足以让人一辈子心甘情愿地沉溺,他贴在他的耳廓说了句什么,路平安只听见嗡嗡轻响,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更爱你。”他靠在他肩上带着笑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二天一早,路平安和邢天便充分理解了乐极生悲的含义。
一下午的登高望远外加昨晚的剧烈运动,他们现在只能伏在床上承受着散了架似的酸痛,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邢天的身体素质略胜一筹,撑着胳膊尽力爬起来,揉了揉路平安皱成一团的脸:“哪里不舒服?”
路平安抱着被子哼哼:“哪里都不舒服。”顿了几秒又说:“腰酸。”
“腰~酸~啊~”邢天故意将这三个字拖长音调,脸上的笑容贱兮兮的。路平安忍不住要踹他,刚动了动腿,几百只柠檬泡过一般的酸涩就蔓延上来,他只能自认倒霉地再度趴回床上。
邢天绕到他身后,虚虚地跨坐在他两腿中间:“我给你按一会儿吧。”
“诶你...”路平安慌忙转头,才说了两个字就被邢天老道的手法逼得哼了一声。邢天看着他慢慢垂下去的脑袋,憋着笑问:“舒服吗?”
他又哼哼了两句,也不知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总之邢天用尽浑身解数伺候了他一阵,带着满头的汗从背上翻下去:“轮到你了,也给哥按按。”
路平安埋在层层叠叠的被子里,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然后再次睁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狠狠捶了一下床垫,终于歪着身体,跌跌撞撞地爬起来。
他的按摩技术与邢天天差地别,一下一下滑过腰间,活像小猫挠痒痒。邢天却就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