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空气中才又道:“怎么样,奴家这地儿可还顺各位心意?”
余千晨急切,吼道:“真他妈啰嗦,你到底是谁?”
只闻其声不闻其形不是什么妙事,看不见它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制服它,这夜已过半,如果不速战速决,挨到天亮就又的再等上一天,他们倒是无所谓,可关键是张龙等不了了。
见对方不在出声,余千晨终于忍不住捏出一纸符咒发力打向了暗处,可是符咒飞进去好一会儿也未听见什么动静,甚至说是进去之后就消失了。
“我是谁?”
神像后面传来反问之声,几人目光聚集,只见从黑暗中走出来了一个男人,那不是别人,正是进庙后消失的张龙。
此时他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呆傻的模样了,双眼有神,行走自如,脸上还挂着一丝嘲讽;他缓缓走到四人跟前,一手朝空中挥了挥,指中的符咒就被凭空烧毁了。
张龙的女声变得沉重,道:“这副身体还可以,可唯一的缺点就是太不经用了,我这还没做什么,就变成这副样子了,果然廉价。”
良穆与他怔怔对视了一阵,才道:“你是白莲?”
似很久没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了,好一会儿,那张龙才回答:“我以为这世间没有人会记得我了呢。”他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光。
白莲?余千晨惊讶,没想到良穆居然认识.
张龙饶有兴趣的看着几人,问道:“那你……”
他眼神不离良穆,看了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凶狠:“你,是那个地方的?”
“……”
余千晨一脸懵逼,他们这似相识又似有仇的,到底在搞些什么?
两人冷眼看着对方谁都不答话。
余千晨站立不住,便抬脚过去想询问清楚原因。如果是场误会那还闲聊个屁,解决完张龙的事就好各自回家睡大觉,如若不是……
可脑子里的思想工作还没寻思完呢,就陡然听到良穆大喝一声:“小心。”
好像莽撞了。
他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好远,重重跌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抬头便看见两个人影打作一团,黑暗中传来拳脚相踢的闷声。
余千晨爬起来退到一旁,暗暗思索,方才两人明显有些相识的味道,可这就打起来了,没有道理啊!莫非他们之前就是仇人,如今见面才分外眼红?
可那女鬼和良穆?难道是情仇?
大胆猜想一下良穆某一次外出,在深山老林里遇见貌美如花的白莲,两人一见倾心;可就在情意浓浓之时,良穆却发现自己所爱的女人居然是一只妖,然后自认大逆不道,忍痛割爱,白莲被弃,所以导致她死后怨念深重祸害无辜?
可?说不通啊!
余千晨摇摇脑袋,觉得自己方才所思所想实在是太恶俗了;良穆虽冷漠但也不至于会做出这种事,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静下心来,他再去瞧战况,可这庙里实在太黑了,两人交手速度又极快,根本瞧不见是谁占了上风。
他朝着一旁看戏的人大喊道:“时月,别看了,去找找有没有可以照明的油盏、蜡烛什么的来。”
“是,这就去。”时月不敢耽误,壮着胆子摸索着去神像周围寻找。
“有了有了……”伴随着叫声,不一会儿整个庙堂都被照亮了。
余千晨慌忙抬头去寻找方才打斗的二人,或许是忽然亮起的光线惊了两人,张龙停在一旁脸显惊恐;良穆回头观望,朝砚浓使了一个眼神,随即一掌落在张龙胸口。
“哼……”
闷响一声。张龙飞出去砸在了庙璧上,口露鲜血,脸变得扭曲。
砚浓闪身上前抓起他,押到跟前,道:“公子,可有线索?”
良穆拍拍手掌,冷冷的看了一会儿张龙,才道:“白莲女妖,两百年了你还不知悔改吗?竟敢修炼成宿,祸害生人,你知道下场是什么吗?”
白莲女妖?余千晨眨巴着眼睛,这宿他知道,是宿鬼,可妖又是什么妖?
还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两百年,到底什么两百年。他从出生也不过才活二十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
张龙抬起头,脸上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呵呵,下场?我自是知道,可是都两百年了,还不够吗?”
他反问,用着张龙的身体讲着女人的声音,Yin阳怪气,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儿,又嘤嘤自道:“两百年了呀,我被困在这冷冰冰的地下整整两百年了……”
他声音提的很高,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你知道被蟑螂、老鼠、蛇蚁爬过身体的时候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被他们啃食的时候是什么滋味吗?”
张龙满脸痛苦难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煎熬,道:“还不够吗……”
这个话题,余千晨插不上什么话,两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知啊!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