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他说不曾听闻,余千晨心中更加生奇。
这方圆之内的人谁不识他鬼道传人,不认识,莫非是外来的?可这两人穿着虽与常人不大相同,但若是外来的,这个时辰了,还在此处逗留也说不通。
回想方才那道光芒,也的的确确是鬼气,因为此时此刻,眼前的两人还被围绕在鬼气之中。
陈十安信中说过,那只鬼祟能幻化人形,真假难辨,他不得不防。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既然出现的这么巧合,他又说不知,那便只能试探试探了。
余千晨握紧掌心剑柄,忽然横剑而去。这剑被他赋予了道派特有的驱鬼法术,若是遇鬼方可显形,若不是……
”放肆!“
长剑无眼,若不是,那这一剑便成了挑衅了。
面对如此避之不及的剑锋,砚浓来不及请示。一掌将剑挡过,另一掌气势汹汹,则刚好落在了余千晨胸口上,一瞬间便将他击飞了出去。
“一介凡夫,胆敢如此张狂,看剑。”
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砚浓剑奴拔张,利剑出鞘而去。
“砚浓,不可。”
剑尖离额头近在咫尺,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人剑隔离,余千晨目光定格。
是地上坐着的那位男子,他挡在身前,对砚浓使了一个眼色,道:“住手。”
砚浓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却不敢违背命令,只得将剑重重收回鞘中。
“少主,您没事吧……”时月匆匆追上来将他扶起。
“无事。”
余千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握剑竖于身后;虽显的有些狼狈,但脸上士气犹存。
见此不再动手,那男子才开口道:“你……方才说你是何人?”
闻言,余千晨目光才从砚浓身上脱离,落在了他脸上,清了清嗓子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余城关余千晨。”
两人目光相交,他发现那男子听了名讳之后,看他的眼神似乎格外的温和,熟悉。
便问道:“阁下又是?”
“单名良穆。”
名字颇为陌生,方才那番试探已经有了结果。受了驱鬼剑术而不被伤害到的只能是平常人,可两个平常人午夜出现在此地更为奇怪。
他方要问话,可那男子却比他先人一步,问道:“为何这个时辰了,公子逗留在此处?”
他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润,似与老友会面一般。
不等余千晨回答,急忙又道:“近日,此此不大太平,余公子还是快些回城歇息吧。”
听他说出不太平三个字,余千晨倒颇为惊讶,莫非他是知道此处有鬼怪作祟?
当即回答:“我寻的就是这个地方,良公子既知此处不太平,可见有异?”
闻言,他低头思考了片刻,抬眸摇摇头道:“我只是听闻,并未见过。”
男子的表情神色除了温和还有平淡,似乎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但余千晨知道他没说实情,因为普通人不可能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这个地方,不是鬼祟那就是同行了。
鬼道替别人办这类事情向来是不会收费的,但江湖上的那些驱邪师就不同了。
他不说,余千晨也不会深究,转身便要打算离去。
这时,他忽又拦道:“此处那只鬼怪非平常鬼祟,余公子还请多加小心。”
余千晨不知这人为何会出言关心,不过大抵是因为刚才那一剑,他心中不平,拘腰道:“我不知你到底是何人,方才试探那番多有得罪,也谢谢阁下提醒!告辞。”
话完,他目光在良穆脸上停滞了片刻,倒是一张让人看了就无法忘记的脸。对方没有再答话,他才转身走远。
“告辞!”时月提剑匆匆追上去。
待二人身影消失不见,良穆才收回眼神。
“殿下,方才为何?”
砚浓不解他方才为何阻他,不仅如此,就连同那人讲话的态度都如此恭敬客气,这着实不像他家殿下平日那般冷漠的作风。
良穆转身收了笑容,边走边道:“他乃鬼道传人,切记不可伤他。”
“鬼道传人?”
他?砚浓实在难以置信,先暂且不提他道法如何,就方才他那番飞扬跋扈,不辨是非的态度就与“鬼道传人”四字毫不沾边。
“嗯。”
“切……”冷笑。
“怎么?”
砚浓:“没事,不过,殿下您不是向来不同他们客气的吗?怎么今日?”
“……”
他不一样罢了。
良穆:“走,先回鬼都。”
“是。”
砚浓并没有得到回答,但也见怪不怪了。因为自他家主子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性情就变了很多,话多了,心思也细腻了,可也比不得两百年前了。
余千晨回到陈府的时候,陈十安夫妇还没入寝,但看到二人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