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年闻言,怒色上脸道:“臭小子你这是何话,我们鬼道者的时间理念是救人如救火,一刻也不可耽误,怎么能怠慢?”
鬼道,如字面易解,是专门与妖魔鬼怪打交道的一个门派。立于何时不得而知,悠悠数万载,今已是阳界之中引领于头的佼佼门派。
鬼道之中的人行走于Yin阳之间,是阳界与Yin界的契机之人。
鬼道一派自立以来便是为了护阳界不受侵扰,同时与Yin界并立,两者相安,故而Yin阳相安。
余千晨此次是历练出行,从接到一封求救信开始。
信中说,陈安县内自一月之前出现了一个扰人安宁的鬼祟。那鬼来去无影,变幻莫测,专于晚上侵犯入睡的女子。
阳界已经安定很久了,突然出现这类事件乃是鬼道派的失职,所以不光是那女子耽搁不起,余千晨更是耽搁不起。
他转头斥道:”你这小子,我看你是家法没挨够,这等没脑子的话也敢说。“
“知道了,少主……以后不说了就是……”
平日吊儿郎当的主子,今日难得有了个正经,时月委屈巴巴的低下头,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
一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黑尽,余千晨二人才到达事发人家的门府之前。
被侵犯的人乃是陈安县县长陈十安的闺女,想来也是可怜,一个还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竟遭如此大祸,而且对方还不是一个能正经称之为人的“人”。
如若不是束手无策,他们恐怕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请人来解决了。
门敲了不过几秒,便出来了人,是一位面色憔悴的中年男人。他见到门前的两人目中升起一丝光,拘腰道:“大师您来了,快快快,里面请。”
余千晨点点头,有些歉意道:”路上耽搁了些日子,县长久等了。
陈十安摇着头迎他们进了门,不过待看到两人身后时,目中的光熄灭了几分。脸上疑惑了半晌,才问道:“掌门大师最近如何?”
余千晨明白他是何意,那信中原本请的是他父亲,而自己虽为鬼道传人,但道法却又远远不及父亲那般高超。
沉默片刻,他直接开门见山道:“父亲无恙,县长先说说您闺女的情况吧,我会尽力而为的。”
闻言,陈十安神色一动,抱拳道:“多谢大师!”
随后,他便将事发经过悉数告知了一遍,被侵扰的是他的独女,名叫陈鸳,年芳刚满十八。
本来日子过的风平浪静的,但大概在一月之前,陈鸳每晚都会从噩梦中惊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床榻上多出了一名陌生的男子,那男子披头散发,面相丑陋。来无影,又去无踪。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自家闺女把梦中幻境当成现实了,故也没怎么在意。
但后来,日复一日,夜夜如此。陈鸳日渐消瘦,最后还差点得了疯病,这个时候,夫妻两才意识到她很有可能是遇到什么鬼祟了。
听了缘由,内容和信中所说相差不大。
余千晨询问:“这段时间里,只有鸢儿姑娘一人遭到了侵扰吗,城内还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件?”
陈十安摇摇头道:“没有,一直没有。”
时月惊呼:“只有您家闺女一个人遭到了侵扰,是不是你们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啊?”
他低头思考了几秒,肯定道:“大师,我们家一直居住城内,无事很少与外界打交道,不可能会得罪什么人的。而且那鬼祟来去自如,根本无法捕捉,不可能是人的。”
的确不可能是人,哪有平凡人能拥有这么大的本事。
余千晨颇为疑惑,那只鬼祟侵扰是有目标性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非选鸢儿姑娘不可。
想不通,他又询问了一番关于鸢儿姑娘的其他事情。只是陈十安所知道的都已经在信中言明,其他的再多问也是都一概不知。
细算起来,这鬼祟出现的极为莫名其妙,甚至丝毫没有逻辑性。
余千晨考虑到了很多方面,但眼下也只是猜测,还得等那鬼再次出现的时候一探究竟。
晚上,陈十安领着二人见了一面那鸢儿姑娘,是一个美貌娘子,但是已经消瘦的不成模样了,整日除了昏睡就是哭泣,问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夜里,余千晨住在了鸢儿姑娘隔壁,打算晚上会会它的真面目。
午夜来临。
凄凉的夜空中悬挂上了圆月,鲜红如血,床榻上躺着一名沉睡不醒的女子。她脸色惨白,额头之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珠。
“呼呼呼。”
阵阵Yin风吹进,透过窗户床帘被吹的摇晃不止,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在帘后走来走去。
“吱呀!”
随着风声,门被拂开。
月光洒进屋内,倒影出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缓缓的,那个身影缩短消失,出现在了房内,一身破烂不堪,脚离地半尺,悬挂在空中。Yin风掀起他脸上的乱发,底下满目疮痍,两行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