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楼上二人,几度缠绵过后,天色不早了,免不得要说两句体己话儿。姚迢缓过神来,有些赧然,便抱着他,细细地亲吻,从额角鬓边到耳畔嘴角。最后贴在他脖颈,火热热地吐出几句话:“我……今后都对你好好的。我和你,这样过一辈子,好么?”
许抟云阳Jing已泄,十分满足,“唔”了一声,捏了捏他分明的背肌,回吻道:“你说甚么?”
姚迢道:“抟云,咱们这样好一辈子,我和你作夫妻,好是不好?”
许抟云听了,回过神来,大吃一惊,推开他,自己一屁股跌到地上,失色道:“你你胡说八道甚么?”
姚迢以为他是怕羞,抱起他,低声问道:“做了这回事,还不算夫妻么?”
许抟云抠着脑门哼哼哈哈地苦笑,又不禁笑他迂腐,要是做这档子事就要成亲,许家后院里可要挤得站不住脚了。推脱道:“做夫妻有甚么好的?”
姚迢才知道他是年纪小,不懂事,心头涌上怜爱之情,哄道:“小色胚,成了亲就能每日做这件事,名正言顺,有甚么不好?”
许抟云贪恋他Jing壮身体正浓,要是回绝了,恐怕他不再和自己厮混,便犹犹豫豫,扭扭捏捏地:“好,好罢!”
又补一句:“我们明天再见!”
小连和小云并称:镇河双响炮
第33章
连天横回到家,翌日就有人包着二十张木牌,悄悄地送到连家,便知是许抟云的好事成了。开春之际,连老爷在家里清闲不得几天,南下又走一程,连天横主动请缨,代赴陶抱朴寿宴。
到前一日黎明,天擦擦白,连府上上下下正忙活搬送寿礼,那些怪石奇松、漆盒彩锻、金饼银锞,一样不落,或杠或捧,抬到外头的马车上,连天横盘腿坐在廊下,啃着青枣,单手展开一摞长长的礼单,口里边嚼边道:“仔细着,要是磕碰了,老子活扒你们一层皮!”这时又有小厮急步进来,俯在耳边传报道:“少爷,门外一位姓刘的公子求见。”
连天横心说来得是时候,手里的礼单啪地合上,招手叫了小福子过来,道:“你会上妆匀脸?”
“甚么?”小福子被问得茫然,结巴道:“少、少爷,我可是男人!”
连天横不悦道:“男人怎么,我道你会你就会!打今天起,你便是京城来的易容大师,知道么?”
小福子又问:“甚么是易容大师?”
连天横不语,拍他肩膀两下,走出门,丢下一句:“换身衣裳,即刻随我出来!”
“噢噢……是,少爷!”
吩咐完,便大步流星地跨出连府大门,门外一气排着十几抬翠幄青绸大轿,几个伙计正往上安置寿礼,又有架朱缨华盖的小车停在侧旁,但见一人头戴片色帷帽,看不清面目,穿身青缎灰鼠褂子,拢着手站在马车边。连天横走到跟前,用手背轻佻地一撩,那帷布往上飘了一瞬,只露出半张脸,便落下去。
那人掩嘴咳两声,又缓缓直起腰,抬起下巴,嗓音泠泠如珠玉:“连大哥,许久地不见了。”
“刘公子贵体还好?”连天横斜着嘴笑了笑,“你先上车,拾掇了东西就来。”
“好得很,”那人淡淡道:“大哥先前说的易容师却在哪里?恰乘了我家的车回去办事。”
正说着,小福子从大门里气喘吁吁地跑出来,躬身道:“少爷!还有甚么吩咐?”
连天横扫了扫小福子领口,反手拍了一掌:“这不就是京城里来的那位易容大师了?千变万化,都在他一双巧手里,不是连某吹嘘,只要他出马,世上他没有化不像的人。”
那人两眼直竖,狐疑道:“分明是你家小厮……”
“唔,福大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他今年已逾不惑,你看了像几岁?”
那人心内大惊,面上镇定,道声失礼,抬手去拉扯小福子的脸颊,那脸与真人面皮一般无二,至多不过弱冠。暗道世间竟有如此奇巧Jing妙之术,口气顿时也恭敬了,轻轻道:“请大师上车,随我家管事前往丰谷县。”
小福子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不住地瞟着连天横。连天横便指着第三架大车,对那人道:“你先上那辆车,福大师还有几句未完的话要同我说。”
那人看他一眼,将信将疑,垂眸应了声,自己去车旁,撩衣登轼,钻进车厢里,解下两片撒花帘子,遮住视野。
这壁厢连天横搭着小福子肩膀,边带他走,边支使道:“到了柳家,多的话少说,教你一招拖字诀,门一关上,不许旁人进来,知道么?”
小福子还摸不准是怎么一桩事,就被推上那辆朱缨车,手脚并用的。车夫一抽马鞭,车轮碾地咕碌碌地开动起来,他扒着车门,瑟瑟发抖:“少爷!我、我何时回来?”
连天横心道:怕甚么,后天就回了。转身进府,最后细细清点一遍礼单,别了莫氏,又凑上去逗两下妹妹,便不再磨蹭,径直走出门。
登上车轿,打起帘子,里面坐的那人仍戴着帷帽,只是将帷布半掀着,搭在宽边的帽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