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回事!”慧含惊得撑起身子来,他本想随口敷衍扈桂便罢了,这下铁定敷衍不成,若是孩子落地,面目不肖扈桂,震怒之余指不定要来寻他的晦气,心下暗自计较了,不再开口。
一场云雨过后,连天横收拾衣裳,心道今日便替姓陶的种下祸根,至于发不发芽,又是另一桩事了,把水搅得浑浑的,也好下手也。
慧含赤着脚,趿拉着僧鞋,送他出门时,语带幽怨:“荣檀越可要常来,这里好生寂寞,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连天横答应了,道:“小师父也要好好地养病才是。”
剧情是没有什么剧情的,一写这些过渡剧情我就犯困,就别对剧情文笔这些抱期望啦,下章搞点刺激的!(我自以为刺激)
还有就是!明天就要离校回家了,在家里和坐牢差不多,大概不能保持每天一章的频率点播一首铁窗泪送给大家。
第26章
别了小沙弥,连天横又Cao起那把折扇摇了摇,依路返回,到了大雄宝殿前,小福子坐在那里与和尚扯闲,揉揉眼睛,唤道:“少爷!你可算来了!”
连天横本想办完正事,便打道回府,谁知横生枝节,被那沙弥缠住,教他枯坐了这些光景,心中有愧,板着脸“唔”了一声。
一旁坐着那大和尚,红漆长桌上摆着几只签筒,道:“方才问其四柱八字,施主有拱贵之格,不如抽一签,必定灵验。”
既然来了这善严寺,连天横索性随手拿了一只漆筒,稀里哗啦摇出根竹条来,小福子拾起来,递与少爷,连天横低眸看去,上头几个蝇头小字,囫囵念道:“脍……脍炙所,同也,羊枣所,独也。”
“甚么意思?曲里拐弯的。”连天横腹内草莽,却怪那签词不通,拿给小福子:“你来看!”
小福子挠着头,面露难色:“又是枣又是羊,或许是说吃的?”
连天横受了启发,凝神沉yin道:“脍炙,滋味鲜肥,上了桌,大家一道吃,羊枣——怎的,不好吃么?”他忽为羊枣鸣起不平来:“回家便吃它两斤!
那大和尚听了,哑口无言,微微叹气,闭目摇头。
自打从那善严寺回府,连老爷也行商归来,连天横便不敢再外出厮混,在家假模假式地读书习画,打理些生意上的琐事。荣二上门邀他去赌钱,见了连老爷,话锋忙一转,也变作乖乖少爷,逃之夭夭。
连天横一不能嫖二不能赌,百无聊赖,骨头缝里闲得发痒,又去逗弄妹妹,抢妹妹的拨浪鼓,咚咚咚的,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耍玩,连小妹将要合眼睡觉,连天横便故意拿一只陶做的响球在她耳畔沙沙晃动:“不要睡,陪哥哥玩!”如此三四次,把个小小的nai娃娃欺负得眼泪汪汪,最终放声大哭,打着嗝儿:“坏……坏哥哥!”
莫氏听见女儿哭声,好不心疼,冲连天横叫道:“混账,你又欺负你妹妹!”
连天横被吼得也委屈,抱着小妹坐在膝头,大手包着粉嘟嘟小脸,擦干她眼泪,哄道:“哥哥错了,不要哭,哥哥请你吃糖瓜……”
那连小妹平素乖巧,惹怒了也不是好哄的,几个糖瓜哪里收买得下,越哄,哭声便越大,几欲掀翻屋顶,吵得连天横十分头疼。
正鸡飞狗跳之际,一位瘦小身材的老叟飞速从檐下走来,连天横认出是家里典当铺子的孙掌柜,两人略微点头致意,孙掌柜便俯在莫氏的耳边,嘀嘀咕咕的,不知说道些甚么。
莫氏这壁厢用耳朵听了,那壁厢便用眼睛扫视连天横,连天横支起耳朵,直觉不妙,却想不通何事,只得硬着头皮抱住怀里的妹妹。
余光里莫氏起身进了侧厅,那老叟也跟去,有半刻钟,莫氏出来,神色还平静,慢慢地坐下,跷着腿,脚尖还要晃两下。
连天横立刻问:“怎么了,娘?”
莫氏淡淡反问道:“能有甚么,铺子里的小事罢了。有几样东西他们下面的人拿不定主意,叫我过目再议价。”
怀里的连小妹见哥哥不哄了,又大哭起来,连天横忙上下摇着,无奈道:“乖乖rou团儿,求你别哭了,再哭再哭,哥哥也哭了……”
莫氏在旁冷眼看着,将针线甩在一旁。
十日之期已满,连天横便起了个大早,出门去善严寺取末子药。
这边孙掌柜又来拜见莫氏,拱手道:“夫人,那东西价值连城,典当的人犹疑再三,不敢出手。”
“是甚么人?”
掌柜道:“是个打抽丰的秀才,同少爷吃过一回酒,这个秀才倒是乏善可陈,只是他有个相好,在花里馆,叫作宝瑟儿,与少爷……交往甚密。”话末这四个字念得暧昧不清,值得玩味。
“花里馆,是甚么地方?”莫氏乍听这名字风雅,似是个yin风弄月的诗社。
“花里馆,便是……”孙掌柜不禁汗颜,断断续续地道来。
莫氏听罢,先是一惊,猜到个中机窍,后转惊为怒,火冒三丈,腾地站起身来,在桌上啪地一掌:“这个畜牲!”喘着粗气,对掌柜道:“速去请老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