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远早已经迫不及待,自成年之后,一直被老将军带在身边,从来没让指挥作战,唯一一次脱离父亲的掌控,就是安排到青州跟段石玉一起守城。难得有这次单独带兵的机会,他觉得这次是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尉迟远热血沸腾,得到消息,赶紧去主营,让人把季青云招到帐中。
天气炎热,尉迟远惧热,又脱了盔甲打着赤膊。季青云一入帐内,就看见尉迟远那坚实的胸腹,季青云胸口突的一下,眼神荡漾起来,他赶紧用羽扇挡住脸,换个严肃的表情,这才走近尉迟远。
尉迟远见季青云板着脸,不似平时那般轻薄,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问:“算命的,还气着呢。”
“嗯。”
“那,要不……你……你打我几下消消气呗。”
“不用了。”季青云说:“乔木已经在曲溏东面驻扎了,将军有什么打算。”
“哈。”尉迟远一拍手,揽住季青云的肩膀,把他带到沙盘前,兴奋道:“我就是想和你说这事呢。”
季青云不咸不淡,说:“那你说吧。”
尉迟远正色道:“流贼那边不知道我军兵力,今夜肯定会遣军过来试探,我想把前军Jing锐往北撤离,流贼要是知道我们军力不足,肯定会在第二日夜里过来偷袭。”
季青云摇着扇子,心里有些诧异,这尉迟莽夫竟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只是他面上没表现出来,只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样子。
尉迟远见季青云的反应,试探性的问:“怎么了算命的,这样不行?”
“也不是。”季青云说:“要是乔木不中计呢?”
“他为什么不中计?”尉迟远脖子一哽,两眼一瞪,一拍案几,高声道:“大岗那边一直攻克不下,高詹肯定早就对他有意见了,黎川那边又等着他的大军过去支援,他还能不心急,不赶紧表现一下自己么??”
“……”
尉迟远又把季青云的扇子夺了过去给自己扇了几下,说:“他要是看见我们在这只有不到三军的兵力,还能不心动么。”
季青云抬手想夺回扇子,尉迟远抬手,季青云抢了个空,他瞥了眼尉迟远,说:“乔木那边有三万军,我们只有七千。”
尉迟远说:“我们的七千是Jing锐,都是被老子……被我的老子训练出来的,他们的三万军大多都是新兵,都是从流民中招的,没有训练,顶个屁用。”
“哼。”季青云笑道:“那依你。”
“哈?”尉迟远没想到季青云没刁难他,疑惑地问:“依我??”
“嗯。”
“那,我的方法可行??”
“凑合吧。”
尉迟远抓抓脑袋,打量了眼季青云,说:“那你得跟我道歉。”
季青云莫名其妙,问:“什么?”
尉迟远有些委屈,说:“你那日说我无用,说我凭着我父亲才当上将军的。”
“没错啊,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季青云一脸无辜,说:“我又没说错。”
“那你你你你……”尉迟远语塞,气的又冒了一头的汗。
季青云道:“等你灭了乔木的三万军再说吧。”
“哼。”尉迟远把扇子扔给季青云,说:“你等着。”
季青云笑的像个狐狸,他扇着羽扇,说“你要真赢了,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尉迟远看着季青云的笑脸,吞了吞口水,转身拿上盔甲和鈎月戟走出帐篷,临走之前又叫嚣道:“你给老子等着!”
第十四章 :掩杀
是夜丑时,
一对兵士含着梅子悄悄的接近尉迟远驻扎的营帐木墙外。
此时尉迟远的兵士大多已经熟睡,只有十队巡逻兵在营帐外巡逻。十队巡逻兵,每五个人为一伍,每伍各在不同的方位巡视。
巡逻兵各个都是面黄肌瘦,有几个甚至已到了垂暮之年,只有伍长稍微年轻些,面上带着些神采,看到手下的兵士无Jing打采,喊道:“都给我Jing神点!”
“是……”巡逻兵蔫巴巴的回应。
在营帐外探查的兵士呆到了丑时将过,才悄悄的退回去。
驻扎在曲溏东面的乔木听到来报,敲了敲桌子,说:“不急,再等等。”
尉迟远以为大战很快要来,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第二日夜里乔木并没有来偷袭他们的军营,而且一连两天过去了,乔木那边还是没动静。
尉迟远觉得无颜面对季青云,但是又没有招了,只得再次把季青云请到帐中。
季青云只穿着里衣,一头乌黑的头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他刚要睡觉被叫了过来,困得打了个哈欠,撩开门帘。
尉迟远把看着沙盘的眼睛抬起来,看到季青云眼角带泪的慵懒模样,心脏噗通一下,像是被人捶了一拳,有些发闷。他揉了揉胸,说:“算命的,你长得还挺好看的。”
季青云走过来,昏暗的烛光映衬着他柔和的脸,显得更加Jing致